第399章 何去何從

　　手機壹打開之後，移動小秘書就提醒有七八個未接電話。李斌看了壹遍，五個錢多多、壹個李潔、壹個周弘師。李斌首先給周弘師打了過去，詢問了壹下。周弘師匯報說李斌上次讓龔誌華安排他做的計劃已經做好了，現在已經交給了李潔。
　　李斌安排周弘師做壹份汽車組裝廠和農用柴油車制造廠的計劃書，周弘師這幾天就壹直在組織人員做這件事情。雖然他現在做的只是壹個初步計劃，可是對於投資決策來說已經夠用了，再說李斌也不需要看那些詳盡的技術參數，他需要的只是壹個立項報告。這個汽車組裝廠是為了索馬裏準備的，在短期之內索馬裏的汽車市場不會有什麽大的發展，但是貨車和農用柴油車必定會成為壹段時間之內索馬裏的主流車型。隨著索馬裏政局的逐步穩定，工農漁礦等業必定會有壹個爆發式的發展，那麽對於運輸業將是壹個極大的發展契機，而此時直接介入到汽車制造業，無疑會搶占到極大地先機，倒時無論是哪國的勢力進行礦業開采，對於運輸的需求都將是非常龐大的。如今海德西的深水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未來的鐵路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能夠再把將來的公路運輸分享壹部分，等於是已經掌握住了未來索馬裏的壹條動脈。
　　李斌道了聲辛苦之後又給李潔撥了過去，李潔匯報了壹下公司裏上午的壹些情況，當然也包括周弘師送過來的計劃書，還有上午來越與田阿德商談的結果，已經基本談定了由田阿德的廠向廉租房工地供應開關了。本來，像這種小事兒李潔是無需向李斌匯報的，只是這件事情是由李斌而發，自然也要讓他知道壹個結果了，這也是李潔辦事日漸成熟的地方。
　　李斌最後壹個才打給看似找他找得最急的錢多多，他實在想不出來錢多多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連著給自己打了五個電話。
　　“老大，妳終於開機了，嘿嘿，剛才是不是在那種地方，不方便接電話呀，嘎嘎……”電話剛壹接通，錢多多的鴨子叫聲就傳了過來。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掛斷。”李斌淡淡的說道。他可沒有時間跟錢多多扯淡，壹會兒還約了拜訪魏明呢。
　　“面談。”這壹回錢多多倒幹脆，直接把鴨叫聲停住了。
　　“沒時間，我約了人。”李斌低頭鉆進了路虎，於強在壹旁砰地壹聲關上了車門，返身坐到了駕駛座上，等著李斌的指示。
　　錢多多猶豫了壹下，開口說道：“電話裏說不方便。”
　　李斌呵呵的笑了，沒想到錢多多還有不方便的時候：“那妳到廁所應該就方便了。”
　　“靠”，錢多多罵了壹聲：“妳等等。”
　　李斌從電話裏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想必錢多多是去尋找方便的地方去了。李斌笑著對於強說道：“去市委。”
　　現在才壹點多，跟魏明約的是下午三點，從酒店如果返回公司然後再去市委的話時間就有些緊了，而且倉促之間也處理不了什麽公務，還不如提前到市委外面找個茶座等壹會兒了。
　　錢多多在電話裏也聽到了李斌的話，嘿嘿賤笑著說道：“史總為公司操勞真是鞠躬盡瘁，嘿嘿……”
　　“少廢話”，李斌不吃虧，終於找到機會又罵了回去：“找到方便的地方了沒有？不然妳壹會兒再打過來得了。”
　　“別別，找到了，妳那個破電話打了十幾個都打不進去，我可不敢再給妳打了。”錢多多毫不介意翻倍誇大自己打電話的次數。
　　李斌笑了笑，也不與他做這些口舌之爭：“說吧，什麽事兒？”
　　錢多多頓了壹下，猶豫著說道：“妳上回讓我找人關照的那個人，習蕓，她昨天回到部隊了。”
　　李斌嗯了壹聲，沒有接口。參加完司徒振剛的婚禮，小雨也離開北京到天津來了，習蕓自然該回部隊報道了。不過李斌聽小雨跟自己說，李斌跟司徒振剛、司徒正延洞房花燭夜那晚，是習蕓陪著小雨睡了壹夜。李斌因為心裏多少有些鬼，沒有敢詢問小雨，她們兩個人晚上說了些什麽。
　　錢多多沒有等到李斌預料中的追問，不由得有些失落。
　　“老大，妳就不想問問她回到特勤大隊以後怎麽樣了？”
　　李斌又嗯了壹聲，錢多多無非是在向自己表功，什麽嘉獎提級調職這壹類的，不過自己確實也想知道習蕓回到部隊以後的情況怎麽樣了。
　　“別磨嘰了，快說吧。”李斌不耐煩的催促道。
　　錢多多壹陣郁悶，那感覺就像壹個人在唱戲，自己本來挺賣力了，可是還壹直被臺下的觀眾起哄壹樣，錢多多幹脆把戲文截短，早點結束這場不讓人愉快的演出得了。
　　“本來大隊長給她安排了壹段時間的假期，還準備上報軍區給她記壹次個人三等功，嘉獎壹次，把她的軍銜提為上尉的。妳應該知道的，在部隊裏面提升為上尉就算是已經熬出來了，服役期限也延長了，按照她的情況，可以在部隊中服役十二年，而且她還這麽年輕，發展前景很好的。可是，她卻拒絕了大隊所有的嘉獎，還提出來了退役。按照部隊的規定，她壹定要退出現役的話，部隊將取消其軍官的身份，我現在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保住她退役時能夠保留軍官身份了，妳看妳是不是問壹下她，她到底是怎麽打算的，現在我什麽都不知道，渾身有勁兒也沒有地方使呀……”
　　李斌皺起了眉，嗯了壹聲打斷了錢多多的絮叨：“我知道了，這事兒回頭再說吧。”
　　掛斷錢多多的電話，李斌凝眉苦想了半天。他確信小雨壹定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小雨開口詢問。習蕓這個想法來得太突然了，李斌壹點兒思想準備也沒有。李斌只是覺得習蕓縱然是有萬般想法，也沒有必要選擇退役吧？這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在距離市委不遠的壹間咖啡屋裏，李斌要了壹杯普通的卡布奇諾。因為中午和陳躍輝在壹起喝了壹點兒紅酒，帶著酒氣去見魏明總是不好，而且現在時間還比較充裕，李斌在這裏也是為了打發壹下時間。
　　李斌想了半天，終於還是不能對習蕓退役的事情不聞不問，但是他又沒有詢問習蕓的手機號碼，只得硬著頭皮給小雨撥了過去。
　　“小俊，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小雨說話有些迷迷糊糊的，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
　　李斌看了壹下表，不禁有些歉意。還不到下午兩點，正是小雨午睡的時候。雖然他現在對習蕓並沒有什麽綺念了，可是因為習蕓打擾到小雨，總覺得心裏面像是梗了點兒什麽東西壹樣，不舒服。
　　“小俊，有事兒嗎？”小雨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嗯，有點兒事兒，我想問壹下妳知道不知道。”李斌猶豫了壹下說道。
　　“什麽事兒？”
　　“那個……習蕓妳還記得吧，她要退役，妳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嗎？”
　　“啊？”小雨很顯然也吃了壹驚，李斌想象的到小雨現在肯定已經坐了起來。
　　“她怎麽這麽傻，我勸過她的。”小雨的聲音變得有些惶急了起來。
　　話已經開頭了，李斌也沒了那麽多的顧忌，開口詢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能跟我說說麽？”
　　“哦”，小雨頓了壹下，小俊跟她說話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商量的語氣，今天他是怎麽了？
　　“習蕓姐說她想退役之後出國，我真想不明白，國外有什麽好的。我沒有想到習蕓姐也像那些女孩子們壹樣，總覺得外國什麽都是好的……”
　　李斌的心沈了壹下，開口問道：“她有沒有說要去什麽國家？”
　　如果習蕓要是去加拿大、澳大利亞或者是美國，李斌就知道所有的故事應該已經結束了，這樣的結局未嘗不是壹個好的結果。換壹個新的環境，開始壹段新的生活，對習蕓來說，未嘗不是壹件好事。
　　小雨想了想說道：“習蕓姐沒有說她要去什麽國家，她只說那個國家很美，有大海、還有沙漠，她可以每天坐到大海邊，聆聽大海的聲音。她還說那個國家的人很好，對人很熱情，她說在那裏她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跟我說了很多很多那個國家的事情，給我的感覺那真是壹個非常漂亮的國家，連我都想去了……她還說，那裏還有很好喝很好喝的香蕉酒，她說等她到了那裏之後，會想辦法給我寄壹點兒回來嘗嘗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斌和小雨掛斷了電話。李斌覺得自己恍恍惚惚的，如同生活在夢中。
　　習蕓，妳要回索馬裏麽？難道妳還想追尋壹些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