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岡格尼爾也要分公母

　　在鐘聲響起的那壹刻，路明非他們所乘坐的車輛便已經進入到了尼伯龍根其中，或者說，在汽車行駛到楚子航無數次午夜夢回的那處高架橋的時候，就已經踏入現實的邊境，不斷地深入尼伯龍根當中。
　　車上的廣播系統並沒有開啟，此時卻傳來了電波幹擾的噪音，那仿佛是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風聲將它們的聲音從遠方送來，仔細去聽的話，卻發現那只是雜音。
　　道路兩側的路燈如同迎接他們壹般，從遠處壹盞盞地亮起，照亮了道路。
　　“停車。”
　　路明非對開車的研究人員說到：“不能再深入下去了，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主場，對方人多勢眾的，科研人員可是很寶貴的，不能作為消耗品使用。”
　　開車的研究人員取下來自己臉上扣著的防毒面具，露出原本自己的臉：“妳說什麽，我不太明白。”
　　看到“死而復生”的嶽斯，路明非砸吧著嘴，有種非常不意外的感覺。
　　畢竟那修卡戰鬥員消失的畫面太另類的——在相當壹部分的特攝劇當中，作為反派的“怪獸”“怪人”壹類的敵人，在經歷戰鬥之後通常是以被主角用大招轟爆的形式退場，而在《假面騎士》的早期劇集中，因為爆破技術不過關，所以呈現的退場方式是，被打敗的修卡戰鬥員化為泡沫，蒸發消失。
　　“不過，嶽醫生，妳不是說妳不會開車的嗎？”看著開車的嶽斯，路明非問道。
　　“是啊，我不會開車。”嶽斯雙手離開了方向盤：“別看這只是壹輛不起眼的廂式貨車，但是它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系統，是人工智能駕駛的，我把著方向盤只是做做樣子，就和假唱差不多。”
　　“嶽醫生，當初妳說的那個嶽博士，其實就是妳自己吧。”路明非問道：“我的那些經歷，所謂的多元宇宙的旅行與歸來，其實都是假的，是妳灌註到我的記憶當中的，對吧。”
　　嶽斯笑著說到：“哎呀，被妳看出來了，妳的經歷、記憶都是虛假的，是我為妳編織的壹個龐大而又真實的夢境，不過妳的知識卻都是真實的，妳自己也驗證過了。”
　　“為什麽？”路明非並沒有問其他的東西，而是問嶽斯為什麽要這樣做。
　　“只是不想看到壹個衰仔壹輩子被人當成工具來使用，被人規劃好了命運。”嶽斯笑著說到：“我給妳的幫助，就這麽多了，路已經完全給妳鋪好了，該怎麽走，就看妳自己的了。”
　　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壹個巨人出現在他們前進道路上，那是神話中的奧丁，騎著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手持大神之槍岡格尼爾，臉上戴著面具，身上穿著暗金色的鎧甲，披著藍色的風氅。
　　“果然，它沒有找替身，而是自己本尊出來了，要釣大魚，魚竿很重要，魚餌也是關鍵。”
　　嶽斯停下了車，透過汽車前窗看了看那個奧丁，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壹聽這話，路明非明白嶽醫生肯定做了什麽，不等他開口問，嶽斯從座位地下提出來了壹個手提箱，打開之後展示給路明非看：“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的研究成果，最終進化藥劑，註射了它，哪怕是最普通的壹個人類，也能獲得極高的位格，成為龍族四大君主級別的存在——對了，是融合之後的狀態。”
　　這段時間，路明非進行了壹些關於龍族知識的學習，由共享青銅與火之王之名號的康斯坦丁教導，黑王在創造龍族的四大君主的時候，為它們進行了限制，將君主所執掌的權與力，智慧與力量等分割開，使得王座上的都是雙生子。
　　想要成為真正的君主，雙生子必須進行廝殺與吞噬，用對方的那部分，補全自己不足的那部分。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可以吞噬其余龍族君主，來使得自己變得更強。
　　嶽斯拿出來的這件東西，如果真的能夠達到那種水平的話，奧丁不能不心動，無論那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是龍族中的哪位，這東西對它大有裨益。
　　“嶽醫生，妳把這東西收到吧。”
　　路明非看了壹眼手提箱中那被密封試管裝著的鮮紅液體，如同融化了的紅寶石壹般璀璨的東西：“妳真的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原本如果我打不過奧丁這個東西的話，還有能力帶著妳和楚子航壹起逃跑，但是有這件東西在，那就是完全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下了車，路明非左手持著魔術禮裝，右手拎著戰錘，站在車頭前對著奧丁說到：“來啊！”
　　奧丁並沒有動，它的軍隊從八足駿馬的身邊浮現，那是天降大雨在地面積成的小水潭，是壹個又壹個鏡面——他們能夠通過鏡面進入尼伯龍根，奧丁也可以通過鏡面召集它的大軍，壹群被黑色大氅罩著，手持兵器的死侍，看起來生前、或者說還是人類姿態的時候，它們也是壹群驍勇善戰，精通格鬥的混血種。
　　黃金瞳被它們點亮，卻宛若黑夜中餓狼集群嗜血的眸子。
　　不僅是路明非的面前，在他們來時的道路上，也浮現了死侍的身影，它們的這輛車陷入了死侍的包圍當中，無論前進還是後退，都會遭遇敵人。
　　“路明非，妳沒有長兵器，很吃虧的，來，我送妳壹把！”嶽斯降下了車窗，將自己的上半截身子探出車外，然後伸手壹抓，從背後抓出壹桿長槍，丟給了路明非。
　　路明非將戰錘暫時收到背後，伸手抓住了嶽斯丟過來的長槍，那是壹桿通體金黃的長槍，不過兩米長，金色的矛頭被打磨得光滑透亮，某種木質槍身上有著細密的符文刻錄，即美觀也防滑。
　　不，那符文並非是刻錄上的，是那木質槍桿天生的紋路，是北歐神話中的盧恩符文。
　　而在看到這桿長槍的瞬間，路明非雖然不曾對其有所了解，但是關於它的相關信息卻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路明非的腦海中——岡格尼爾，北歐神話主神奧丁的武器。
　　路明非擡眼看了看對面的奧丁，還有對方手中那柄樹枝似的長矛，回頭對嶽斯問道：“嶽醫生，這東西妳怎麽搞到的，這東西是正版的沒錯，但對方可是拿著岡格尼爾的奧丁啊！”
　　話看上去是說給嶽斯的，但路明非卻是在嘲諷奧丁——妳手裏有岡格尼爾，我手裏也有岡格尼爾，接下來就看誰手裏的是公的，誰手裏是母的。
　　“這是我向奧丁要來的籌碼，作為釋放其子雷神索爾而支付的代價。”嶽斯說著壹件與本世界無關的事，然後拿起車上的對講機，喊到：“楚子航，出來做事了！”
　　話音剛落，貨車的貨箱車頂被撕開，壹個金屬巨人從貨箱中跳了出來，落在車頂之上，雙臂的槍口瞄準了那壹群死侍。
　　老唐並未對動力裝甲設計制造什麽武器，但是嶽斯留下的團隊卻給安排了，將兩挺加特林機炮進行了簡單的改造，焊接了支架，使其能夠與動力裝甲的雙臂進行機械連接。
　　鉆出車廂之後，楚子航立即按下了手中的發射按鈕，槍管開始旋轉起來，待轉速達到壹定速度之後，槍口噴吐出猛烈的火光，蜂鳴聲響起，出膛的子彈形成兩道長鞭，狠狠地抽向了那死侍的群落。
　　特制的子彈有著可怕的殺傷力，被子彈擊中的死侍身體瞬間炸碎成為了幾節，死侍如同割草壹般，紛紛倒下——它們的數量太多了，在神話中，奧丁為了應對諸神黃昏，派出女武神瓦爾基裏在人間的戰場上搜尋驍勇善戰的勇士，將勇士的亡魂帶回英靈殿。
　　古往今來發生的戰爭有多少，是沒有人能夠數得清的，奧丁在自己的尼伯龍根中儲存的死侍有多少，除了奧丁自己，誰也不知道，只不過在面對外來者的時候，可以壹股腦地放出來，靠著數量堆死他們。
　　但同樣的，死侍的密度大大提高，它們仿佛伴隨著雨滴的落下而出現，楚子航幾乎都不需要怎麽瞄準，就可以做到彈無虛發，死侍那被龍血強化過的軀體也抵擋不了重火力的打擊。
　　內燃機的出現終結了騎兵的歷史，機槍的出現讓線列步兵成為了送人頭的戰術，現在也是壹樣，密密麻麻的死侍群體看上去非常可怖，但是在加特林機炮的掃射之下也不過是充當靶子的作用。
　　現代化的單兵武器對這些死侍有用，但是效果很低，而現在的楚子航卻是壹個裝甲單位，他手臂上懸掛著的機炮，也是對付裝甲單位的，用來對付死侍這些步兵單位格外好用。
　　就像防空機槍平射來反步兵壹樣，是非常兇殘的。
　　並且參考了煉金術制作的彈頭對於龍類具有額外的殺傷效果，在擊殺了那些死侍之後，彈頭在雨水中溶解，蒸騰成壹股霧氣，形成了壹堵厚厚的墻，攔住了那些死侍。
　　那些從鏡面中鉆出的死侍還未成型，接觸到那些霧氣，便如同被浸入強酸當中壹樣，身體連同手中的武器壹起變得銹蝕腐爛。
　　它們在霧氣中逐漸失去了自己的形體，發出了慘叫與哀嚎，聲音非常慘厲，雖然它們已經失去了人類語言的能力，但是依然能夠從中感受到它們的痛苦。
　　人類帝國擁有著各種類型的毒藥，有可以作用在所有碳基生物上的，有可以作用在電子、機械與鋼鐵上的，甚至還有毒殺靈魂的存在。這些毒藥的來源並不唯壹，有的是人類帝國掌握的殘存的科技進行化學或者物理合成，有的是某顆星球上的特殊植物、動物的組織液，有的是來源於異形科技，有的甚至是泰倫蟲族的毒液，甚至是通過儀式，從亞空間獲取。
　　但不管來源如何，只要好用就行。
　　煉制出克制死侍與純種龍族的毒藥，在有充足的基因樣本的支持下，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另壹邊，奧丁揮舞了壹下手中的長矛，如同軍中大將擂起戰鼓，用旗幟指揮著軍隊的動向，出現在它身邊的死侍呼嘯著向他撲來，對於生者的怨恨，對於鮮血的渴望，對於深入腦海的對於廝殺的追求，都讓它們爆發出可怕的殺機。
　　“楚子航，給這邊來點支援！”
　　路明非左手拿著魔術禮裝，右手拎著另外壹個版本的岡格尼爾，對車頂上的楚子航喊到。
　　楚子航揮舞著手臂，將子彈長鞭揮舞向奧丁那邊，如潮水壹般的死侍頓時猶如撞在礁石之上，變得粉碎，然後分流成兩股，繼續向著路明非的方向撲來。
　　對於奧丁這位死敵，楚子航當然沒有放過，只是呼嘯著射向它的子彈卻懸停在了空中，如同射在了壹堵透明的玻璃墻壁上，動能消弭，然後落在地面的水泊當中。
　　言靈·琉璃梵城。
　　來源於天空與風之王的言靈，是對於風元素的壹種掌控，當這個言靈的領域張開的時候，空氣將會出現固體化與結晶化的現象，是壹種高階的防禦性言靈。
　　見子彈對奧丁無效，楚子航並沒有再嘗試，而是致力於消滅那些死侍。
　　面對著那猶如亡靈壹般的死侍，路明非則舉起了魔術禮裝，裝著濃縮營養液的小罐子被他像擰泡泡液壹樣安裝在了魔術禮裝上，這件活著的魔術禮裝吮吸著營養液，火元素與風元素被魔術禮裝調動。
　　言靈·君焰·改×言靈·風王之瞳·改。
　　君焰將火元素爆發性地點燃，風王之瞳助長了火元素，又將元素爆發的火焰集束為壹束，如同長矛、如同長劍，隨著路明非每壹次扣動扳機，都會有壹道明亮的長焰從槍口發出。
　　集束火焰的風元素賦予了它銳利的屬性，火焰的爆發賦予了它極強的動能，可以毫不費力地貫穿死侍的身體，轟爛它的骨骼，壹發子彈所造成的殺傷不僅是壹個個體，通常打出去的都是壹串，路明非槍口所指的方向上，都有死侍成片地倒下。
　　而當集束火焰的風元素消耗殆盡，君焰將會徹底地爆發出來，如同榴彈爆發，沖擊波撕碎了死侍的軀體，火焰更是將死侍們灼燒成了焦炭。
　　打出去是條線，炸開是壹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