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三章 嬴政:趙玄竟真是我的兒子
大秦:我竟然是秦始皇長子 by 飛天楊哥
2024-2-8 18:27
親衛相送,壹路暢通無阻。
趙玄在馬車沒有露面,也僅僅只是將。
但是快到了城門口。
壹個穿著華袍,臉上充滿了冷冽的男子擋住了行軍去路。
他的眼中浮起了壹種恨意。
死死盯著緩緩駛來的馬車。
他,正是扶蘇。
秦王長子,被稱之為最有可能敕封太子之位的公子。
“趙玄。”
“妳,給我下來。”
當馬車靠近,扶蘇對著馬車喊道,聲音裏的恨意毫無掩飾。
殺師之仇,他如何不銘記。
在淳於越死之前,或許也是為了他的自私自利,根本沒有將朝堂上的實情說出,只是告訴了扶蘇是趙玄害死他的。
這自然讓扶蘇充滿了憤怒。
畢竟。
他被淳於越從小教導,影響太深刻了。
可以說。
淳於越說什麽他都相信。
“停。”
陳松壹揮手。
親衛軍停下。
不過所有親衛都是壹臉冷漠的看著扶蘇。
“妳是何人?”
“為何阻擋上將軍去路?”
陳松冷冷道。
“我乃扶蘇,特來向趙玄要壹個說法。”
扶蘇大聲喝道。
而聽到這名字。
諸多親衛都是壹楞。
城門口周圍的百姓聽到這壹聲,目光也是紛紛聚集,人頭簇擁而來,似乎不想錯過這壹次的熱鬧。
“上將軍,怎麽辦?”
陳松低下頭,對著馬車內的趙玄問道。
“本來或許是秦始皇唯壹壹個好點的兒子,可是卻被壹個腐儒給教壞了。”
“如今竟然還要來找我要說法。”
馬車內,對於扶蘇的攔路討說法,趙玄卻是笑了。
他或許真的是辦事不經過思考。
如今自己可是深得王恩的上將軍,在大秦直接受命於秦王,壹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扶蘇竟然攔路討要說法,而且還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
此事傳到了秦始皇耳中,絕對會讓他對扶蘇的印象更差。
“我來處理。”
趙玄對著陳松說了壹句。
緩緩從馬車裏走了出來,不過也沒有去相迎,就這樣站在馬車上,淡淡的看著扶蘇:“妳以什麽身份來向本將要說法?要何說法?”
看著趙玄,扶蘇毫無掩飾眼神的恨意。
“我以淳於越弟子的身份,向妳討要說法。”
“妳,為何要逼死我的老師?”
扶蘇憤怒的吼道。
“本將逼死妳的老師?”
“妳在與本將開玩笑嗎?”
趙玄似笑非笑的看著扶蘇。
“若非是妳,父王又怎會賜死我老師。”
“若非是妳,父王怎能不見我?”
扶蘇憤恨道。
“妳也是大王的兒子,竟然這般不了解大王?”
“大王是那等因為他人只言片語就會殺人的王嗎?”
趙玄被扶蘇的話給氣笑了。
這個家夥還真的是太傻了,只怕是因為淳於越臨死前的幾句話讓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的老師。
“當日,就是因為我老師在朝堂說妳水淹大梁,有違天和,妳就記恨於心。”
“妳敢說我老師的死與妳無關?”
扶蘇固執的道。
聞言。
趙玄仍然被氣笑了。
“妳可知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何事?”
“大王有為何要賜死淳於越?”
“妳,還是先將事情弄清楚,再行來討說法吧。”
“本將還有要事,沒有空與妳浪費時間。”
趙玄瞥了壹眼,懶得理會這扶蘇,隨即又重新回到了馬車裏。
“妳不給我說法,我絕不會讓妳離開。”扶蘇張開手,試圖擋住趙玄車駕的去路。
“阻路者,扔開。”
趙玄冷冷道。
“諾。”
兩個親衛銳士毫無猶豫,直接走上前,將扶蘇架了起來。
“大膽。”
“趙玄妳大膽,我乃大秦公子,妳怎敢如此對我?”
“趙玄……”
被直接架起,扶蘇瘋狂掙紮著,但是在兩個銳士的力量下,他卻顯得那般的狼狽無力。
“扶蘇,妳能夠拿得出的也就是這個所謂的公子身份了,除了是大王的兒子外,壹無是處。”
“不過,本將可不怕妳。”
“此事,大王很快就會知道。”
“扔開。”
趙玄冷冷的道。
“諾。”
兩個親衛架起扶蘇,對著官道壹旁壹扔。
扶蘇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然後車駕又重新向著城門駛去,很快趙玄的馬車就消失在了扶蘇的視線之中。
看到馬車離開,兩個親衛這才不再盯著扶蘇,轉身上馬,直接離開。
趙玄的親衛營,直接受命於趙玄。
只聽趙玄之令,能夠入親衛營的皆是死忠之人,趙玄壹令,他們殺公子都敢。
“趙玄……”
扶蘇死死盯著馬車,捏緊了拳頭,充滿了不甘。
不過。
趙玄的那壹句話,更是沖擊到了扶蘇的自尊和自傲。
妳除了是大王的兒子外,壹無是處。
不過。
因為他的阻路之事,造成了許多人圍觀,都是充滿了訝異,還有看笑話的神情看著扶蘇。
今天這件事很快就會傳至整個鹹陽城。
章臺宮。
嬴政有些頭昏腦漲的醒了過來,拍了拍頭,少了壹些眩暈感。
“自從阿房走後,孤還是第壹次喝得這般醉。”
嬴政喃喃自語著。
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空無壹人的位置。
“他什麽時候離開的?”
嬴政忽然開口問道。
應聲。
壹個黑袍人從後殿走出,恭敬道:“回大王,趙玄在壹個時辰前離開,已經出城許久了。”
“孤讓妳查的,如何了?”
嬴政又問道。
“這是有關於趙玄壹家的全部底細。”
“請大王壹閱。”
這個黑袍人直接捧著壹個卷軸,恭敬對著嬴政壹遞。
嬴政接過來,打開壹看。
頓時。
臉色變得異常,原本平復下來的心在顫抖。
“趙玄之母,趙冬兒。”
“二十壹年前不知從何處逃難至藍田黃橋村,得黃橋村民接納,於黃橋村定居,並於定居後幾個月生下趙玄,從此母子在黃橋村安居。”
“趙玄之父,不知底細,從未出現。”
“於四年前,趙玄母親因體弱多病,因病去世。”
……
卷軸上。
有關於趙玄的全部情況都呈現了出來。
看到這情況。
嬴政心中已經十之八九肯定了趙玄的身份,還有趙玄的母親身份。
“趙玄,真的是孤的兒子。”
“他是孤和阿房的兒子。”
“可……可阿房……”
“她難道真的已經……這不可能啊。”
而嬴政的臉皮已經在顫動了。
壹種揪心之痛席卷了嬴政全身。
“大王。”
“根據黑冰臺以往掌握對夫人的樣貌,還有情形。”
“趙玄母親,就是夫人。”
“黑冰臺暗探在黃橋村暗中查探,趙玄母親樣貌與夫人壹樣,而且年齡,情況也對得上。”
“而且,在趙玄幼子身上,村子裏的村民也看到了壹塊玉佩,根據臣的調查,那正是當初大王的身份玉佩。”
“當初夫人從鹹陽離開的時候傷勢初愈,當初夫人到了黃橋的時候,傷勢又復發了,不過夫人畢竟是夏禦醫的女兒,精通醫術,所以也自行處置了。”
“但是到了生子之痛,夫人畢竟孤身壹人,之後就因為未曾調養好身體,所以讓傷勢加劇,更多了病痛。”
“夫人這才……”黑袍人恭敬的稟告道。
嬴政臉上帶著壹種從心底蔓延的疲乏,聲音顫抖道:“她,真的死了?”
“請大王節哀。”
黑袍人直接跪在了嬴政的面前。
“阿房。”
“阿房……”
嬴政喃喃自語著,雙眼不自覺的流出了淚水。
“另。”
“在趙玄公子離開鹹陽時,還發生了壹件事。”黑袍人欲言又止的道。
無形間。
這個黑冰臺之人對趙玄的稱呼發生了壹點微妙的改變。
“說。”
嬴政咬著牙,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忍著內心的苦楚。
“扶蘇公子剛剛攔住了趙玄公子歸藍田的車駕。”黑袍人回道。
“他好大的膽子。”
嬴政充滿怒色的喝道。
“不過趙玄公子並未與扶蘇公子太過糾葛,直接讓兩個親衛將扶蘇公子給嫁到了壹邊,就直接離開了。”黑袍人恭敬回道。
“孤,當初最不該的事就是讓淳於越去教導扶蘇。”
“如今他變成了壹個什麽樣子?”
嬴政臉色充滿了怒意。
不過在怒意席卷後,嬴政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好了。”
“退下去吧。”
“讓孤壹個人靜壹靜。”
嬴政沈聲道。
“臣告退。”
黑袍人恭敬退下。
嬴政掙紮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拿出了伴於枕邊的錦盒。
眼神之中浮起了壹種傷悲,哪怕現在已經成了事實,真正經過了黑冰臺的調查。
他也不想相信。
“阿房,難道妳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政哥哥找了妳二十多年,難道這就是妳給我的結果?”嬴政咬著牙,聲音都變得哽咽,顫抖。
他緊緊抱著阿房曾經離開時的貼身之物,趴在了榻上。
沒有人能夠理會到他此刻的心情。
在這個天下。
嬴政心中最看重,也最珍惜的就是他的阿房。
二十多年了。
心中始終堅持著壹個執念,找到阿房。
可如今。
這壹份執念破碎了,他的阿房,再也不會回來了。
嬴政虛弱的趴在床榻上,緊緊抱著錦盒。
時間也在這壹分壹秒的流逝。
大殿外。
夏無且緩緩走來。
耽誤了壹天時間,終於,他還是要來面對嬴政了。
“唉,我究竟該怎麽面對他?”
夏無且心底嘆了壹口氣。
在來鹹陽的路上,夏無且心底就在發慌,他知道嬴政的厲害,只要自己的表情,神態有壹分壹毫的不對,嬴政都會立刻看透。
想要將自己女兒的死隱瞞下來,這很難辦到。
但是為了自己的外孫,為了大秦,更為了嬴政。
夏無且不得不這樣做。
看到夏無且的身影。
侍奉在大殿外的趙高立刻迎了過來。
“見過夏禦醫。”
趙高躬身壹拜。
作為秦王近侍,他清楚知道夏無且在秦王心中的地位。
這也是趙高為何能夠得到嬴政信任,在這王宮遊刃有余的原因。
那就是他清楚知道什麽人可以得罪,什麽人不可以得罪。
“大王在裏面吧。”
夏無且明知故問的道。
“昨日大王與趙玄上將軍飲酒,如今也不知醒了沒有。”趙高立刻回道。
“恩。”
夏無且點了點頭:“老夫進去看看他。”
說著。
夏無且直接向著殿門走去,直接推開了殿門走入其中。
對此。
無論是趙高還是護衛周邊的禁衛軍都沒有任何阻礙。
因為當初嬴政就下了詔諭,只要夏無且想要入章臺宮,可無需通稟,直接進去。
這等權柄。
也唯有夏無且才有了。
入殿後。
夏無且又反手將殿門給關上了。
壹夜飲酒。
酒桌還未收起,酒味也在大殿內彌漫。
“這……”
可就當夏無且目光落在了床榻前嬴政的身上,整個人都驚了。
面帶慌色,快步向著嬴政走了過去。
此刻的嬴政。
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懷中抱著壹個錦盒,整個人流露出了壹種疲乏之色,臉色也是非常的蒼白。
“大王,妳……妳這是怎麽了?”
夏無且走到了嬴政的身前,顫聲問道。
而在心底。
夏無且似乎已經想到了答案。
這麽多年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這個女婿的性格,遇到任何事,就算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會有任何驚慌,因為他是壹個王。
但唯獨壹事。
那就是自己的女兒。
因為在面對自己女兒時,嬴政不是大秦的王,而是壹個癡情人。
聽到夏無且的聲音。
嬴政有些迷惘的擡起頭,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銳氣壹樣。
不過當看到夏無且。
嬴政眼中燃起了壹抹希望,猛地站起來,抓住了夏無且的肩膀。
“嶽父。”
“妳告訴我,阿房沒有死。”
“阿房她還活著。”
“妳快告訴我。”
嬴政聲音低沈的道,雙眼死死凝視著夏無且,似乎想聽到他想要得到的期盼。
看著嬴政這個樣子,夏無且老臉上也浮起了壹抹落寞之色。
終究。
還是讓嬴政知道了。
如果可以。
他真的不想讓嬴政知道這個事情。
“唉。”
“政兒。”
“阿房已經去了。”
“在四年前就已經去了。”
夏無且聲音無力的回答道。
話音壹落。
看著夏無且那悲傷的神情。
嬴政渾身失去了力氣,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不會的,不會的。”
“我還沒有找到她,她怎麽能死?”
“我不允許她死。”
“不會的……”
嬴政捏緊拳頭,雙眼湧出眼淚,充滿了不甘和憤恨。
他不甘心自己竟然連阿房至死都沒有找到她。
他憤恨自己當初沒有保護好阿房。
“都怪我,壹切都怪我。”
“如果當初我有能力保護好阿房,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麽怯弱,如果當初我沒有讓阿房離開我的身邊。”
“阿房絕對不會死。”
“都是因為我。”
“黑冰臺調查了。”
“阿房是因為當初在鹹陽受了重傷,逃到了黃橋後,也是因為這原因才死。”
“壹切都是因為我……”
嬴政癱坐在地上,捏緊拳頭,狠狠朝著地板重錘。
那拳頭與地板相撞的痛感也沒有讓嬴政的揪心減少壹分。
對於嬴政來說。
阿房兩個字就是他畢生最重要的意義,壹統天下是他作為嬴姓王族的大願,但找到阿房,便是屬於他自己的最大追求。
壹統天下,為大願。
壹統天下,為阿房。
可如今。
他心中所恪守的心願,如今成了壹場空。
他承受的打擊,太大了。
“壹切都已經結束了。”
“人死不能復生。”
夏無且嘆了壹口氣道。
對於他而言,承受的悲痛絲毫不比嬴政少,而是更多。
因為死去的是他的女兒啊。
嬴政費盡全力在尋找著阿房。
他夏無且也是壹樣,只想在壽終正寢前再見自己的女兒壹面。
但終究事與願違,滿懷驚喜找到了自己女兒的蛛絲馬跡,但所見到的卻並非自己的女兒,而是壹座孤墳。
而現在。
夏無且卻在安慰著嬴政,這並非是夏無且放下了悲痛,而是因為他知道嬴政千萬不能因為此事而悲痛,更不能影響了掌國的分寸,壹統天下炎黃凝壹的分寸。
“嶽父。”
“妳早就知道了?”
“為何不早告訴我?”
嬴政雙眼通紅的看著夏無且。
“是啊。”
“當初在韓地看到趙玄後,我心中就有所猜測,然後去了藍田,得到了印證。”
“也是在那時候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趙玄是我的外孫,更知道阿房已經去了。”
“但這又能如何?”
“阿房已經去了,難道我還能讓他復生不成?”
“為何不讓妳知道,妳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不夠明顯?”
“我夏無且只是壹個普通人,為女兒悲傷過度,值得,哪怕是數年無法恢復也說得過去。”
“但妳呢?”
“在知道阿房死訊後,我第壹時間就是想著告訴妳,但怕妳無法承受,更怕妳會因此亂了大秦國本。”
“而現在,我很慶幸之前沒有告訴妳。”
“嬴政,妳看看妳現在的樣子像什麽?”
“癡情人?還是要想著殉葬的癡情人?”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會傳徹千古,引為壹段佳話。”
“但妳作為秦國的王,未來要壹統天下的王,如果讓朝臣,讓天下人看到妳這般樣子,那會讓天下人恥笑,讓妳贏姓王族蒙羞,讓整個大秦蒙羞。”
“這就是妳想要看到的結果?”
夏無且擡手指著嬴政,怒聲呵斥道。
普天之下。
膽敢如此對秦王嬴政的,也唯獨他夏無且了。
聽到這怒斥的話,嬴政沈默了,但是臉上的傷悲沒有任何壹分減緩。
“作為阿房的父親。”
“我很高興我的女婿能夠對我女兒這樣癡情,這證明阿房當初壹心為妳完全值得,證明阿房沒有看走眼。”
“阿房當初為什麽離開鹹陽,為什麽離開妳?”
“她就是不想拖累妳。”
“當初妳要立她為後,其實她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違了妳的意,可是最終結果也正是如她所想,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些宗室,那些百官,不會允許壹個身份低微的民女成為秦國的王後。”
“為了妳,她甚至可以死。”
“離開妳,就是為了成全妳,讓妳再心無旁騖,讓妳不會因為她而不能成為壹個合格的王。”
“只有她不在妳身邊,妳才能夠成為壹個理智的君王,而不是壹個感情用事的王。”
“她心中最大的期許就是成全妳,保護妳,看著妳完成昔日壹統天下的承諾,看著妳改變天下人戰亂不止的命運。”
“這些,都是她最大的願望。”
“難道這些妳都不明白?”
夏無且嘶吼著道,聲音裏帶著壹種恨鐵不成鋼。
“嶽父。”
“妳說的,我都明白,可是阿房死了啊。”
“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嬴政聲音無比悲戚的道。
夏無且說的壹切他都明白,他都懂。
可是他又如何能夠忘懷,如何能夠輕易平復。
此刻。
他甚至喪失了壹切的動力了。
在他的心中。
始終有著壹個大願。
剪滅六國,壹統天下,找到阿房,然後與阿房壹起站在那秦王殿上,接受天下的朝拜,接受天下人的祝賀。
而那壹日。
再無人能夠阻擋他。
因為他將會是天下的王。
可如今。
他心中想著最美好的壹幕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不可能了。
“嬴政。”
“我再告訴妳壹遍。”
“妳不是普通人,妳是壹國的王,妳身上所承載的不是普通人的壹個家族,而是大秦數千萬臣民的國。”
“妳如果都喪氣了,那就是大秦喪氣了。”
“別說壹統天下,就算是保全國本都做不到。”
“而那時,剩下的那些敵國都會無情的嘲笑妳。”
“妳想要獲得的壹統將不復。”
“妳這番樣子,難道就是阿房想要的?”
“妳想想阿房,如果她看到妳這番模樣,她會有何感想?”
“還有……”
夏無且聲音帶著嚴厲,還有嚴厲下的關心:“妳想想趙玄。”
“以前,妳不是壹直都想著與阿房有屬於妳的兒女嗎?”
“阿房的確走了,人死不能復生。”
“但趙玄在啊。”
“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若不是天意,趙玄又怎會在那小小的黃橋村出來,在軍中立功,幫妳連滅了兩國?”
“若不是天意,茫茫人海,妳們父子又怎會相見?”
“這壹切都是天意,也是阿房對妳的寄托。”
“就算不說妳是秦國的王,單論妳是壹個父親,如果妳喪氣了,甚至想要尋死,妳難道不想與趙玄相認?”
“這麽多年了。”
“阿房心甘情願離開,是為了不拖累妳,讓妳完成妳的大業,她無怨無悔。”
“但趙玄呢?”
“從小他就沒有父親的關愛,更沒有父親的教導。”
“相反,因為他母親的體弱多病,他從小就承受著尋常百姓家孩子所不能承受的苦。”
“我告訴妳,以阿房當初的身體情況,若不是趙玄精心照顧,阿房根本不可能活過十年。”
“年幼照顧母親,母親去世不過壹年就入伍從軍,在那危機四伏的戰場上殺戮,九死壹生。”
“妳能夠想象這麽多年,趙玄承受了多少?”
“這難道不是妳這個做父親的對他的虧欠?”
提及趙玄,夏無且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看著嬴政道。
“趙玄……我和阿房的兒子。”
嬴政喃喃著,臉上逐漸恢復了壹縷神采。
“現在不僅僅是趙玄。”
“妳應該也知道趙玄已經有子了。”
“姬延的孫女,妳的兒媳婦也是壹個重情義之人,當初趙玄入伍從軍,她就為趙玄孕育了血脈,如今已經有兩歲多了,那可是妳和阿房的孫子。”
“難道妳不想和妳的孫子相認?”
看到提及趙玄有效果,夏無且再次加了壹把力。
唯有這樣。
才能夠給予嬴政又壹個寄托,讓他從傷痛之中回神。
“我和阿房的孫子。”
嬴政猛然間回神。
在趙玄還在魏地征戰時,王翦就傳來的奏折說趙玄未婚妻誕下了子嗣。
只不過那時候。
他只是賜予了壹些金銀賞賜罷了。
因為無論如何,嬴政也不可能想到那個初生的麟兒會是他的孫子啊。
“他……他叫什麽名字?”
“我的孫兒。”
嬴政雙眼浮起了壹抹期盼,重新燃起了神采。
“趙旭。”
“這個名字是趙玄取得。”
夏無且立刻回道。
“趙旭……我的孫兒叫趙旭。”
“好,好。”
“嶽父,妳說的沒錯。”
“我不能亂,更不能悲。”
“阿房沒有完全離開我,她給我留下了血脈,給我留下了兒子,更給我留下了孫兒。”
“無論如何。”
“我都不能亂,為了阿房,為了我的兒孫。”
嬴政凝視著夏無且,眼中的神采逐漸的復蘇,似乎重新找到了未來的意義。
“趙玄。”
“快幫我叫趙玄回來。”
“我要補償他,無論他要什麽,我都要給他。”
嬴政有些急不可耐的道。
“他已經回藍田了。”
“難道妳現在就準備與他相認?”夏無且沈聲道。
“難道不行嗎?”
嬴政茫然的看著夏無且。
此刻的他。
遭受如此打擊,短時間也失去了以往的理智。
“妳應該知道對他那從未謀面父親的態度,他甚至都不想去找,可見他對妳這個父親有多麽的失望。”
“妳與他相認,最終會導致什麽結果,妳想過嗎?”夏無且問道。
此話壹落。
嬴政的臉色壹變。
回想起昨日與趙玄酒醉相談時,他還特意詢問了趙玄對父親的態度。
結果是壹種如同冰川的冷漠。
還有趙玄所言。
見面了又能如何?
相認了又能如何?
難道還有父子相見的開心嗎?
錯了,只有壹種無法抹去的尷尬。
足可見,這就是趙玄的態度。
想到這。
嬴政平靜了下來。
“那我該怎麽辦?”
“我已經失去了阿房了,不能再失去趙玄了。”
“難道我壹直都不能與他相認嗎?”
嬴政著急的問道。
“認自然是要認的。”
“但還不是現在。”
“首先,妳要與趙玄培養感情,未來至少對妳不會太反感,我知道趙玄的脾性,如果真的觸到了他的禁忌,哪怕妳是王他也不會容忍,甚至會直接辭官離開。”
“而且,妳與他相認還要有所準備。”
“當初阿房之事,我不想再重演第二遍。”
夏無且嚴肅的說道。
當年。
自己的女兒遇刺,差壹點就去了。
他不想自己的外孫還會落到如此的境地。
“如今的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如果與他相認,我會讓黑冰臺保護他。”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到他。”嬴政堅定的道。
“當初的阿房難道沒有黑冰臺保護?”
“可是呢?”
夏無且搖了搖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昔日阿房所遭受的或許只是那個後位,但妳如果與趙玄相認,他的存在會影響的可不僅僅是後位那麽簡單。”
“妳與他相認,大秦長公子就是他。”
“在軍中,在大秦,他有著很高的聲望,如若妳與他相認,太子之位的人選首先就是他,論能力,妳的那些兒子能夠比得過他?”
“既然比不過,他們又會如何?”
“王族無親情,這壹點妳想必明白。”
“這個位置太過動人心了。”
“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如果妳與趙玄相認。”
“後果就是他們想盡壹切辦法也要除掉趙玄,明裏暗裏,防不勝防。”
“壹旦因此出現亂象,那些列國會眼睜睜的看著?”
夏無且循循引導的說道。
聞聲。
嬴政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壹點。
王族公子之中。
面對那至高無上的王位,他們又怎能不動心?
就算那些公子不爭,但是他們的支持者也會想盡壹切辦法去推動,想盡壹切辦法去爭取。
無論手段,無論卑劣。
這就是朝堂之爭,儲君之爭的殘酷。
不過。
這其中關鍵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趙玄的實力。
如果他們知道,根本就不會如此擔心了。
在絕對的實力下,壹切的行刺手段,壹切的下作,都是可笑無比。
“我明白了。”
嬴政點了點頭。
“趙玄即將大婚。”
“作為父親的妳,難道不有所表示。”
“還有妳的孫兒,作為祖父的妳,難道不應該有所關懷?”
“還有。”
“妳的那些兒子沒有壹個成才的,有何人能夠比得過趙玄?”
“今天,我想要壹個答案。”
“關於太子之位的答案。”
夏無且忽然嚴肅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