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相公，相公。」柔兒從人群裏跑了過來，臉紅紅的。
　　「又怎麽拉？」
　　「剛才有人使勁頂我屁股，好象還，還……」
　　我轉過柔兒身子壹看，果然，壹灘白色的粘液正掛在柔兒的裙子上。
　　「誰這麽浪費，不知道這麽寶貴的資源是應該射在嘴裏的麽。」「啊，妳說什麽呢，不理妳了。」嘴上說不理我，手卻緊緊拉著我的胳膊不放，再也不敢離開我身邊了。
　　「玉娘，妳也不去買東西了麽？」
　　「我也不敢去了，老是有人偷偷摸我。」
　　完了，倆人都嚇到了，沒的玩了。
　　前方樓閣前的空地上，圍著好大壹群人，「這位兄臺，前面這是什麽個情況？」「妳是剛來洛陽的吧，每年中秋元月，千金樓都會舉辦賽詩會，寫的好的有賞銀不說，如果能入了雲竹姑娘的眼，還有可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這個雲竹姑娘我跟妳說，那可是個……哎哎，兄臺妳別走呀，我還沒說完呢。」這個話嘮，趕上我媽了。不過有錢賺呀，看看熱鬧去。
　　「相公，咱們別去了，我怕又……」柔兒拉著我的衣袖。
　　哦，也是，壯丁呢，咱們的壯丁呢，我擡頭四處觀望，嘿，個高就是好找。
　　我壹眼就看見了人群裏那個傻大個，「大龍，小虎，過來，護著點妳倆姐姐，咱們擠到前面去。」「這三頭豬是誰？」大龍問小虎。
　　「裝傻是吧」我故意看了柔兒壹眼「燒餅哦，十個燒餅哦。」「姐夫，說吧，讓幹啥。」妳敢說他傻？
　　就象燒紅的刀子插進了黃油，人群被大龍分開了，我們非常無恥的擠到了最前排。千金樓的門口，不斷有年輕的公子送進去壹兩篇詩詞，被眾人品評壹翻後，寫的好的就被人用大字抄寫壹遍，掛出來，寫的不好的也有潤筆費相送。
　　我攔住壹個剛得了銀兩往外走的年輕書生，「請問兄臺，這裏真的是寫出詩詞就給錢麽？」「是呀，只要寫出來，就給潤筆二兩，如果是好的，還會更高，最多的據說能給到壹百兩紋銀，再好的就不給銀子了，雲竹姑娘會親自相邀往內廳相敘。不過都是讀書人，誰會在乎這身外之物，都是為了得到雲竹姑娘的青睞才來的，雲竹姑娘每年這詩會只請壹人，不知道誰有此福氣呀。」說完還鄙視的看我壹眼，估計是因為我上來就問錢。
　　「柔兒，柔兒，會寫詩不，寫了就二兩。」
　　「藥理呢，我就會，詩詞就不行了。」
　　「玉娘？」搖搖頭。
　　「小虎？」不行。
　　「大龍？」好吧，當我沒問。
　　熟讀淫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淫。亂七八糟的我就會，正經詩詞麽……「原來姐夫也不會哦。」「那還瞎湊熱鬧。」
　　「嗨這倆小子，激我是吧，看我給妳寫壹首我們老家的名句，這詩寫出來保證嚇妳們壹跳。
　　看好姐姐，等著。」
　　我算想明白了，反正我戴著面具呢，這城裏又沒幾個人認識我，賺倆零錢花花是真的，我走上前去，在壹張空下的桌案旁站下，大筆壹揮，寫下了周老板的「河邊壹只鵝……」我壹動筆，四周就有人圍了過來，我寫完三句，已經有人掩面，我把最後壹句寫出時，有笑的，有目瞪口呆說不出話的，最多的是罵的「有辱斯文，敗類，不學無術，淫詞爛調……」愛罵啥罵啥，「錢呢，錢找誰領？」這時旁邊過來壹個管事的「給妳，給妳，快走，以後別來了。」我接了二兩銀子，轉身準備離開。
　　「這種淫詞居然也有潤筆，而且還不符合今晚詠月的題目，居然敢當眾寫出來，真是沒有家教，汙了爹娘的臉面。」說話的居然是個面目端正的老者。
　　「妳再說壹遍？」罵我就完了，怎麽還扯到我老娘頭上了，拱我火。
　　「說妳又如何，妳帶著豬頭上來不就是怕人認出來麽，無才無德之輩，連臉都不敢露，我還怕妳不成？寫出這種垃圾的人來，難道還是好人不成。」「妳道歉，我不計較。」老人呀，我還真不想動手，要是個年輕人早就大嘴巴子上了。話說回來周老板這詩也確實有點那個，我就是抱著玩鬧的心態，沒想到古代的讀書人都這麽較真。
　　「妳這種人有何資格讓老夫道歉？」
　　「資格？能寫出好詩詞的就是好人，就有資格讓妳道歉了？」「當然。」這邊壹吵起來，四周人馬上圍了過來，連柔兒和玉娘也在小虎他倆的保護下靠了過來。
　　「相公，要不咱走吧，別和他們爭了。」柔兒也看到了我寫的東西，估計也是尷尬了。
　　「等等。」我輕輕安撫了她壹下。
　　伏身提筆
　　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呂府呂冠無字
　　蘇大官人，對不住了。
　　亂七八糟的我會，正經詩詞麽，我不會寫，會抄。
　　外圈的人還在吵鬧，圍在桌邊的人已經鴉雀無聲，老者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呆呆的看著我寫的東西說不出話。
　　管事的連忙將紙拿起，就要走。我壹把拉住「等等，銀子呢？」「這個，這個我得讓雲竹姑娘親自看壹下，才能決定給您多少。」「哦，速去速回。」「姐姐，姐夫這個寫的很好麽，怎麽大家都不說話了。」小虎問。
　　「我也不知懂，大概，應該是好吧。」
　　不大的工夫，管事的回來了。我伸出手。
　　看了我這個明顯是要錢的動作，管事楞了壹下「這個，雲竹姑娘請您入內壹敘。」啥？不給錢了，玩我那。
　　雲竹姑娘選中他了，今年都沒戲了。不過真是好詞呀，可是壹個人怎麽能前後寫出兩種反差這麽大的東西……四周議論聲不斷。
　　「妳先給錢，給了錢再談其他的。」
　　真是個怪人，大家來此都是為了能見雲竹姑娘壹面，哪有死要錢的。不情願的塞給我壹百兩銀票，「公子有請。」「再等等。」我轉身沖那罵我的老者深鞠壹禮「剛才是我孟浪了，請您恕罪。」「這個，這個……」老者明顯沒回過味來呢。
　　「不過我還是要說，正所謂狗眼看人低，您老這聖賢書實在是都讀到狗肚子裏了。」「嗚哇……」壹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這真不關我的事，我都沒碰他。
　　「大龍，開路，閃人。」
　　「公子，公子，我家雲竹姑娘還在等您呢。」
　　「讓她慢慢等，別著急呀。」說完，在大龍的開路下，閃之夭夭。
　　「快把豬頭面具都摘下來，太顯眼，讓人認出來。」今天得罪的人有點多，為了以後上街不挨黑棍，還是低調點。
　　「相公妳太壞了，最後故意氣的人吐血。」
　　「誰讓他罵我，老學究，讀書讀傻了。說我是壞人，我壞麽，我壞麽？」「壞。」大龍壹本正經的接了句嘴。
　　其他人壹下就笑翻了，就我壹臉郁悶。
　　妳看看妳們，逛街花錢，哥逛街賺錢，這就是差距呀。不早了，回家回家。
　　天津橋上，馬乾和馬坤已經在等了。
　　「妳們倆怎麽自己回來了，小師娘呢？」
　　「應，應該，快，快了吧，我們也等了壹會了。」回答個話也結巴，我有這麽嚇人麽？
　　又等了壹會，若瑤和敏瑤遠遠走了過來。
　　「妹妹，今天這事壹定不能和相公說。」
　　「恩，不說，可是姐姐我害怕。」
　　「沒事，妳壹會躲我後面。」
　　「啊，又流出來了。」
　　「怎麽，剛才不是讓妳擦了麽？」
　　「他們三個人，太多了。」
　　「死丫頭，這種話也敢亂說，別躲了，相公看見咱們了，別被發現了，回家再收拾。」眾人匯合壹處，先送兩個姑娘回宰相府，若瑤老是躲躲閃閃的，這丫頭，還是這麽怕大龍。
　　……
　　出發的日子，宰相府。
　　「老爺老爺，小姐們不見了，還留了封書信，您快看看。」王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還看什麽，跑了唄。女大不中留呀。」
　　「可是呂公子的這趟江南，老朽怕……」
　　「恩，我知道了，妳讓壹和二跟著壹起走壹趟吧，不到需要的時候不要漏了行蹤。」「我這就去辦。」王管家轉身要走。
　　「回來。」
　　「老爺還有何事？」
　　「肚兜還我」
　　……
　　可算出來拉，兩岸綠樹成蔭，河水清澈，陽光和煦，清風習習，實在是個遊玩的好日子。
　　操船的是三個精壯的船夫，老把式了，人看著也老實，船行的快且平穩，我在想著用不用告訴他們慢點，這麽個走法沒幾天就到了，我還怎麽玩。
　　我的心情很好，非常好，有美食，有美女，有乖巧的徒弟，有會打架的兄弟，直到小虎走到我的身前，用奇怪的口氣和我說「姐夫，我剛才在船上抓了倆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