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那個人

　　“稟報將軍，酈湯城確實已被夏國人攻破。”壹名前面打探消息的斥候沈聲說道。
　　“什麽，酈湯城那麽堅固，怎麽會被攻破。”哈桑睜大了眼睛低吼道。
　　周圍其他人浮現壹股兔死狐悲的悲泣感，就連王都都被攻破了，自己等人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嗎？
　　“等等，我兄長呢，我兄長他現在在何處？”哈桑公爵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
　　斥候頓了頓，低下頭小聲說道：“回稟公爵大人，國王陛下他沒能逃出……陛下他，陛下他已經……”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但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哈桑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哈桑公爵，大勢已去。”鐵木扶住哈桑，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哈桑轉過頭死死盯著鐵木，眼睛裏布滿血絲。
　　夕陽落下，將哈桑黑色的發絲燒得有些泛紅。
　　“這方面妳比我更懂，妳說怎麽辦吧。”哈桑聲音有些發澀。
　　“公爵大人，雖然不願承認，但我們確實不是夏國人的對手，想要報仇，只有依靠外力。”鐵木沈聲說道。
　　“哪裏有外力可借？”哈桑神色木然，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鐵木眼皮微微跳動，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道：“畫朝。”
　　哈桑頓住，鐵木的嗓子也提到嗓子眼兒上。
　　哈桑白色的眼白泛浮現壹根根血紅色的血絲，密密麻麻，仿佛壹張覆蓋之上的蜘蛛網。
　　“好……雖然不知道妳為什麽知道這些……但是……”哈桑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呼哧呼哧的沈重呼吸聲回蕩在這片寬廣無際的大漠。
　　……
　　響亮的鷹鳴劃破長空，黑色的影子在天空中拉扯出長長的殘影，狂風呼嘯，巨大的雙翅煽動將大地上的沙塵掀飛。
　　場中央是壹片寬敞的空地，因為煙塵被掀起不少人捂著口鼻連連後退。
　　壹名帶著黑色頭盔身穿鎖鏈輕甲的甲士快步跑上前將落在場地中央的金翅白眉巨鷹粗壯的大腿上系著的鎖鏈解開，抱出壹個三尺大小的烏黑鐵盒。
　　金翅白眉巨鷹不耐煩的啼鳴兩聲，甲士趕緊從身後包裹裏取出壹枚乳白色龍眼大小的丹藥。
　　看見這丹藥的壹瞬間金翅白眉巨鷹眼睛壹亮，銳利的雙眼死死盯著這枚白色丹藥，口中連連發出急促的長鳴。
　　甲士奮力向上拋起丹藥，鋼鐵般的鷹喙精準壹點咽下丹藥，喉嚨裏發出壹連串咕咕的叫聲，這壹刻金翅白眉巨鷹似乎很愉悅，雙翅壹震，拉扯出長長的殘影遁入天際。
　　這丹藥是大夏獸司聯合藥司共同制作出來的獸元丹，其中蘊含了不少對於妖獸極為有益的物資，而且在獸司的強烈要求下獸元丹的味道極其符合妖獸的喜愛。
　　自制作成功後迅速風靡大夏坐騎、戰獸、馴獸三界。
　　成為了無數獸類老少皆宜、極為喜愛的壹種丹藥。
　　烏黑鐵盒被放置在桌上，傳信兵取出特質的鑰匙哢擦壹聲打開鐵盒，將裏面放置在紅色絲綢上的獸皮信取出恭敬遞給徐達。
　　徐達打開信封壹目十行，扶須贊道：“蘇烈、陳湯兩名將軍以少敵眾，於沙陀大漠邊境禦敵於國外，陳湯將軍更是率部奔襲數千裏斬殺蒙坨國王，現在兩位將軍正在征討攻滅三十六國，此乃長我大夏之風之事，當將此戰昭告全軍！以鼓舞三軍將士！”
　　謝安點頭，只是意見不盡相同：“余曾查閱古籍，沙陀人威脅周圍幾國已久，曾不乏大國殺入大漠屠城滅國，但沙陀人並未徹底滅絕，如若野草殺不盡吹又生，除非徹底屠盡大漠所有沙陀人倒可以絕後患，但此舉殺孽過重，不宜如此。”
　　徐達眼睛瞇起，若有所思，“謝丞相莫非意行那教化，在沙陀設立州府，遷移百姓整頓信仰，教化沙陀人，長此以往將沙陀人變為我夏國人？”
　　“自是如此。”謝安說道，“不過此事卻是還要陛下定奪才可。”
　　“沙陀人不足為慮，聽得陛下令蘇烈將軍率部前往鎮壓時我就已猜得結果，如今當務之敵是九嬰。”徐達語氣凝重。
　　九嬰帝朝真要算起來可是比如今的夏朝高了整整壹個階層，夏朝如今雖然疆域遼闊，遠超皇朝，甚至比之帝朝也毫不遜色，但從來都不是疆域大到壹定程度就能晉升的，還有許多其他條件。
　　這壹次九嬰帝朝只出兵五百萬，這並不是壹個很多的數字，至少對於壹方帝朝而言這個數量甚至有些寒酸。
　　雖然修行者軍隊重精不重量，所以哪怕壹些百億、千億人口的大國也不會出現數十億軍隊這種極為臃腫的情況，這等數量的軍隊反而因為過於臃腫不利於掌控，並且壹名普通的天罡境修士就能輕松屠殺上千名普通人，所以單純的數量並沒有任何意義。
　　只有把量集合在壹起用陣法、軍魂壹系列軍道手段糅合在壹起引發質變這才是王道。
　　而且這也是有著極限的，比如壹堆水豆腐將其壓縮可以變成幹豆腐，壹堆鐵渣可以變成精鐵，但妳總不能期望精鐵去做到壹些天外隕鐵才能做到的事——這也太過強人所難。
　　但有時候量也是壹個必須的東西，畢竟妳總不能指望壹名萬人敵猛將就獨自壹人管理壹座城池的治安……好吧，有些變態強者或許可以真的做到，但這總是有個極限的，壹府之地呢？壹州之地呢？壹國之地呢？
　　故此對於朝廷這個勢力究竟是重質還是重量從來都是壹個爭論不休的問題，就連這麽多皇朝帝朝都沒能有壹個明確的答案。
　　這是壹個需要帝王自己來掌控的平衡點。
　　從來都沒有質和量誰更強的結論，就好像從來沒有盾和矛誰更強的結論壹樣。
　　有當世兵道大能曾言：“個體實力在無盡的數量前只是螻蟻，諸天兵道正在不斷進步，如今的兵陣融合力量都有著極限，如果有壹天有壹個能夠無視這個極限的人出現，如果他能將無盡的士卒力量完美融合在壹起，就算是仙王甚至仙王之上也不敢正面攖其鋒，兵道將真正改變諸天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