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7回：憶滿滿

　　花輕淚拉著慕九傾，正興奮與慕九傾說著話。
　　卻發現慕九傾沒有接她話，而是盯著壹個方向。
　　她向那個方向看了看。
　　是房間窗戶的方向，雅致的窗簾拉開著，窗外的光線很明麗，目光看得稍遠壹些，能看到其他住戶窗臺上的綠色盆栽。
　　總的來說風景格調還不錯，但也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她又看向慕九傾，發現慕九傾眼睛已經濕了，那些晶瑩，正泛著光。
　　“媽，妳怎麽了？”花輕淚輕聲問。
　　看著她媽媽的眼睛，才發現她媽媽根本不是看向窗戶方向，而是目光渙散，面色怔怔的，嘴唇微張露出些許潔白整齊的牙齒，明顯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此時，眸子的濕意中，她都明顯能感覺到壹股感染力極強的情緒在波動，讓得她心頭有壹股麻麻的感受升騰起，眼睛也跟著壹濕。與媽媽分開這麽多年，再次相見，壹點隔閡也沒有，有的是更加珍惜以及情感更容易共鳴。
　　“媽，妳怎麽了？”見慕九傾還沒反應，花輕淚搖了揺她沒受傷的手臂，神色擔憂。
　　“媽媽沒事！”慕九傾眨了眨眼睛，那濕意立刻變成淚滴滾了出來，她趕緊擡手擦了擦眼睛，聲音有些哽咽。
　　她看向花輕淚，輕輕將花輕淚抱住。
　　“媽媽只是高興，今天就跟做夢壹樣！”她身體在抖，失去了十四年，是真怕壹切都是夢。
　　手指穿插過女兒的頭發，女兒都這麽大了，跟她壹樣高。
　　“好了，媽，現在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以後我們壹家三口就再也不會分開了！”
　　這壹家三口，讓慕九傾心頭有壹絲疼痛，卻沒表現出來，她不應該讓女兒擔心的。只道，“嗯，再也不分開了。”
　　直到她死，她都不會再離開女兒。
　　“媽媽和妳睡，好嗎？”她想起剛剛女兒問她的問題。
　　“好！”花輕淚想也沒想，甜甜壹笑道。
　　慕九傾壹笑，“輕淚，媽媽想洗個澡。”
　　松開花輕淚。
　　她確實想洗個澡。
　　她這壹身，還有許多血跡，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血，現在卻感覺很難受。
　　從今天開始，她便是全新的慕九傾，過去的，都應該說再見。
　　“好，媽，去我房間吧，我去找爸拿衣服！”花輕淚拉著慕九傾就去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正是在樓上。
　　隨後，蹦蹦跳跳跑下樓，媽媽想跟她睡，心頭有壹股興奮感。
　　去廚房，見廚房裏她爸壹邊看手機壹邊操作，幾口鍋同時燒著熱油，幾把菜刀飛舞，漫天食材落入油鍋中，發出不絕於耳劈裏啪啦的炸響聲，香味開始彌漫。
　　花輕淚不禁面色發楞，吞了吞口水。
　　她爸做飯她旁觀過，現在這牛氣的場景還真沒見過。
　　做個菜簡直簡直就是壹場視覺盛宴，看著口頭的唾沫就分泌不斷很想吃。
　　花無語回過頭，“輕淚，怎麽了？”
　　“哦，爸，媽媽下午的衣服給我！”下午的時候，他們順便去買了些衣服。
　　買衣服，自然先是花無語提出的，慕九傾還挺扭妮，花輕淚在旁邊也說買，慕九傾才去的。
　　花無語手壹揮，壹個袋子浮現到花輕淚面前。
　　花輕淚提著袋子輕快的再跑上樓。
　　她要在廚房待久了，肯定還沒開飯就得感覺饑餓難耐。
　　……
　　沒多久。
　　就開飯了。
　　壹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慕九傾是花輕淚拉著下來的。
　　紅色的衣裝，已經變成顏色偏素的長裙，長發濕漉漉，明顯也是剛剛才洗過。
　　下樓時，裙擺壹晃壹晃。
　　花無語剛剛將菜擺好，就立刻眼睛直了。
　　腦海裏浮現出當面慕九傾特別喜歡穿簡單小花裙的柔弱樣子。
　　現在穿的，比那個時候的小花裙樣式更優雅更好看，將身材襯托得更完美，但這種穿著的品位，與那小花裙差不多。
　　慕九傾被看得有點不自然，沒去直視花無語的眼睛。
　　在玫瑰，她穿紅色，並不是喜歡紅色。
　　大紅色，是她血玫瑰代號的標誌，玫瑰組織太病態，組織裏面王級的人穿著顏色有著規定。
　　十二尊王，每壹尊王的衣服顏色都不壹樣。而其他人，不得穿與王衣服顏色相同的著裝，比如紅色這種顏色，裏面的人穿，也不能穿大紅色，只能穿顏色淡許多的。
　　這樣可能也是壹定程度上方便管理，也有可能是方便讓組織所有人壹看到衣服顏色，不管是有沒有見過此人，都能壹眼認出來。比如說，就是新加入玫瑰的人閱讀了組織規矩就會知道，遇見穿大紅色衣服的人，就是血玫瑰，得低頭躬身尊稱壹聲王。
　　發現慕九傾不自然，花無語眸光收了壹收，笑著道，“輕淚，傾兒，可以吃飯了！”
　　花輕淚開心笑笑。
　　慕九傾還是有些不自然，但看見那壹桌子菜的樣子，註意力轉移到桌子上，不自然就沒有了，忍不住心頭壹顫。
　　這壹桌子，滿滿的都是回憶。
　　辣子雞、土豆紅燒排骨、甜皮鴨、醉香魚、剁椒魚頭……
　　總共十二道菜，全都是她以前愛吃的。
　　還有壹道，是紅燒肉，這是花無語曾經特別愛吃的，經常拉著她去吃，她吃瘦肉，會將肥肉咬下來放他碗裏，偶爾還會帶半塊瘦肉揚著頭說賞妳的。
　　從他們相識相戀到結婚，這些菜品都是他們的陪伴。
　　自然，他們二人可沒人會做這等大菜，而是出去吃，那個年頭去下館子還是挺奢侈的事，但花無語沒少帶她去。
　　這麽多年，她吃飯從來都只是為了不餓，早就忘了這些菜的味道了。
　　現在聞著味道，那種熟悉撲面而來。
　　他做的，好像比以前他們吃的更香。
　　慕九傾心頭有些發酸，也很感動，心臟在顫動。
　　他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下午買的藥，她知道都是給她用的，現在這壹桌子，也都是為她準備的。
　　他們那個時候，結婚之前，相處了壹年多，結婚之後，就只有短短半年，總共才不到兩年時間啊！
　　都過去這麽久了，他怎麽還像以前那樣對她這麽好，她感覺只要她點頭，花無語有的都會給她，就如同當年他們還沒結婚，花無語就把財產大權交給她掌握壹樣。
　　……
　　明天就提交畢業設計了。不知道過不過，畢竟唉，作者學得渣，問題壹大堆，拼了命弄出來的東西，導師開口就是妳弄的什麽玩意兒，或者是妳要是過不了不要來找我，嚇得我腿軟。要是過了，就只有六月二三號答辯和設計整改還要忙兩天，我就可以專心寫書了。謝謝書友們能理解。
0218 去房間 ？
　　現在的花無語，她不得不承認比當年更加具有吸引力，這種吸引力讓她心頭亂得厲害。
　　埋藏心頭的情感升騰起來，麻麻的，迅麻遍全身。還有壹種新產生與過去不壹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同第二次戀愛來臨壹樣。
　　想看得平淡，本來就是壹種很艱難的事情，畢竟他們倆的女兒都這麽大了就表明他們有永遠分割不開的牽扯。
　　現在花無語弄這麽壹大桌子菜肴，那種感動，她都快要壓制不住了，這麽多年，他壹直都還記得關於她的所有嗎？連她喜歡吃什麽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此時此刻，她真想不理會其他問題，在有限的生命去把握住幸福。
　　慕九傾心緒劇烈起伏，眼眸垂得很低，被花輕淚拉著坐下來。坐下之時，頭也微微低了壹低，濕漉漉的頭往前搭在雙肩上，也遮蔽了壹些耳鬢與臉頰。
　　那種感動已經從心底蔓延到眼眶，不禁地眼眶又有點熱了，她感覺自己今天很不真氣，為什麽老是想哭，她是王級強者，曾經還是半皇級強者，也四十二歲的人了，不是什麽柔弱的小姑娘，怎麽就如此控制不住情緒！
　　“來，媽，吃這個！”花輕淚直接夾了壹個色澤香味誘人的雞腿放慕九傾碗裏。
　　花無語則看著，他也想給他傾兒夾菜的，又怕傾兒不喜歡。傾兒低著頭，但他能看出她眸子中露出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很軟弱的樣子，他想她這麽多年肯定是受大委屈了，不禁心疼。
　　想著傾兒受委屈，心頭又冷了冷，殺意翻騰。
　　當年那個粘人的柔弱女人，都能果決狠辣拿著刀親手毀了自己的三脈，明明已經撐不住了，卻還要堅強著不倒，都能千米高空直接跳下飛機，這是要經歷多少事受多大的逼迫才能做到。
　　凡是讓傾兒受過委屈的人，他壹個都不能留！
　　慕九傾聽見女兒喊她，才艱難將情緒壓下，不去看坐她和女兒對面的花無語，因為在此時此刻壹看見他，她好像就有股沖動想將這麽多年的痛苦委屈全部吐露出來。
　　可她不能。
　　就對花輕淚笑了笑，夾了壹塊甜皮鴨，“輕淚，妳也吃！”
　　花輕淚看了看花無語，又看了看慕九傾。
　　眉頭幾乎不可見擰了擰，她媽媽好像對她爸的芥蒂很大，到底是什麽問題？難道是以為她爸是負心漢？
　　心頭不停思索著，表面還是壹副高興的樣子。
　　“爸，妳也吃啊！”見她爸沒動筷子，提醒道。
　　“好！”花無語笑笑，先弄了個鮮美可口的剁椒魚頭在碗裏，找到傾兒了，就是值得慶祝的大事。其他的，除了剛剛見到傾兒時心急了急，現在是真不著急，他好好守著，難道還能跑了不成？他不著急，只是很心疼傾兒，要用心好好呵護著，當然，還是要想點辦法讓傾兒快壹些接受他。
　　就這樣，三個人個懷心思開始吃飯。
　　慕九傾不說話，只細嚼慢咽吃著東西。花無語做的菜肴是真的好吃，味道上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菜肴，感覺上，則是最溫馨最感動，但又有酸澀難受。在百般滋味心緒中壹點壹點吃著，心頭很混亂想著東西，胃口卻不可控制越來越好。
　　花輕淚時不時說話，是真當起了活躍劑小綿薄，手上壹會兒給慕九傾夾菜，壹會兒給花無語夾菜，將二人碗塞得滿滿的，壹會兒再往自己嘴裏塞壹點。
　　……
　　這頓飯，吃了壹個小時之久。
　　壹桌子東西，吃得差不多了。
　　花輕淚尋話題或是花無語主動開口之下，慕九傾與花無語倒是交流上了幾句，整個氣氛也真有點像正常壹家三口用晚餐那樣！慕九傾也恢復到正常狀態。
　　飯畢，花無語對花輕淚使了使眼神。
　　花輕淚壹楞。
　　不過馬上明白，差點忍不住想拍自己壹下，她在這兒壹直想辦法還不如先讓她爸媽單獨相處把話說開了的好。
　　“爸，媽，我還有點事就先回房了！”隨後也不待慕九傾反應直接就奔上了樓。
　　而後，就剩慕九傾花無語。
　　慕九傾面色清冷，壹個小時過了，雖然心頭還有壹點亂，卻已經能坦然看花無語幾眼。壹副我吃妳飯並不是要接受妳，也並不感動，只是為了不讓女兒不開心而已的樣子。
　　花無語面色溫柔，揮手弄出壹堆藥物，“傾兒，我給妳調養壹下身體。”
　　對花無語的空間戒，慕九傾倒是很好奇。
　　世上居然有這種東西，難道是法師級人物能弄出來的法寶？
　　她以前是沒聽過，也沒見過。
　　只在典籍上看到過好像古時的修道人物有壹種叫儲蓄袋的法寶，與花無語手上那枚戒指功能差不多。
　　“這是空間戒。”花無語解釋道。
　　下午用空間戒的時候，慕九傾沒表現出好奇，他還以為她知道，畢竟她是道修，地球說不定有類似的東西。
　　“哦。”慕九傾淡淡道，壹副她沒好奇的樣子。
　　她本來想拒絕調養，因為她知道三脈壹毀，回天乏術，沒有逆天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治好，這壹大堆東西，都是凡物而已。但想著調養，也許能多活壹兩年，也多陪女兒壹兩年，也好。
　　心頭又壹動，她就理所當然享受他所有東西，又不接受他，這興許會讓他慢慢厭煩，對她的感情慢慢平淡，也不錯。
　　花無語將壹堆藥物，迅凝煉成藥液。
　　慕九傾看得心驚，煉藥她不是不知道，如此高的手段，是真聞所未聞，那簇血紅色火焰，讓她有壹種壹沾上就會化為飛灰的感覺。
　　“傾兒，我們去房間？”花無語問。
　　慕九傾搖頭。
　　花無語暗嘆壹聲，隨後揮手壹滴數百種藥物調制好的藥液懸在她面前。
　　慕九傾沒拒絕，直接服下。
　　立刻，她感覺身體募然壹僵，這藥物在渾身經脈竄動，竟讓得她好像是被禁錮了壹樣不能動彈。
　　隨後，花無語走過來，將她橫從飯桌椅子上橫抱起。
　　心頭壹慌，他該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