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2章 練兵

　　……
　　會客大廳和學士塔，主堡居室都有封閉的石橋走廊相連。
　　在連接學士塔和大廳的走廊裏，裏奧伯爵站在魔山面前得仰起頭來看著面前的怪物。
　　沒錯，在裏奧伯爵眼裏，魔山就是壹只人形怪物。
　　他這次可把伯爵給害慘了。
　　“達蒙伯爵無法止血！”裏奧伯爵說道。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都感覺有冷空氣在往身體裏跑。但事實上西境的氣候很溫暖，現在是長夏的第九年。
　　“妳怕他死？”魔山說道。
　　“妳不怕他死？”裏奧不相信的語氣。
　　只是，他實在從魔山的表情和語氣裏看不出魔山有任何的緊張。
　　“他如果死掉，並不是我殺死的。”魔山輕松的口氣。
　　“妳砍掉了他的右手，大廳裏兩百多人都看見了。我也看見了。”伯爵加重語氣。魔山是怎麽想的，他以為他能賴掉？
　　殺死達蒙伯爵可比殺死其他貴族嚴重多了，因為達蒙‘是西境自己人’。此外，他還是泰溫公爵的表弟。
　　“人的生和死，掌管在七神的手裏。我如果殺死了伯爵，不過是陌客借我的手要達蒙伯爵死，所以，達蒙伯爵的死跟我有什麽關系呢？都是陌客的意誌。”
　　裏奧伯爵氣得壹窒，他張開了口，卻發覺自己壹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魔山哈哈大笑。
　　魔山看著裏奧伯爵壹陣青壹陣白的臉色，看著伯爵輕微的不受控制的顫抖嘴唇，笑道：“伯爵，去學士塔守著達蒙吧，如果達蒙伯爵真的失血過多死掉了，請幫我向他說壹聲‘壹路走好，再見不送’。”
　　裏奧伯爵感覺喉嚨裏壹下子堵住了壹口老氣，胸口猛地塌上了壹塊大石，他脖子憋紅，呼無法呼吸。
　　“別激動，伯爵。”魔山指指走廊天花板，“壹切都是神的旨意，壹切也是神的安排。沒什麽事的話，我要進大廳讓那些膽小鬼爵士們對我發誓了。”
　　讓貴族們對魔山發誓？
　　發什麽誓？
　　魔山還想幹什麽？
　　達蒙伯爵死了的話，魔山就壞了貴族間的規矩了。達蒙是西境的大貴族，他壹死影響太大了。
　　“達蒙伯爵死去，妳會惹眾怒的。”
　　“哦，十六年前我們打進皇宮，殺死王子王妃，那才是惹的眾怒，全國老百姓都很憤怒啊！達蒙和王子王妃比起來，算個什麽東西。”
　　“他是我們自己人。”
　　“不，我是狗，他是人，狗和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人的。”
　　裏奧伯爵再次壹窒！
　　他看著魔山眼神裏毫不掩飾的戲謔，感覺腦子好亂。
　　魔山還是以前那個魔山麽？
　　當然不是！
　　他已經是七神眷顧開了智慧之光的魔山，也已經是伶牙俐齒的魔山。他說的話，把裏奧伯爵憋得……很難受，裏奧伯爵本也是個暴脾氣，武藝也不差，力氣也不小，還喜歡掐人的脖子，可是伯爵卻不能動手掐魔山，因為掐不過他。
　　魔山無所謂的壹笑，丟下裏奧伯爵在走廊。他回到大廳，開始命令每壹個被俘虜來的貴族向他宣誓：用七神名義和貴族家族榮譽發誓永遠不會和維斯特林家族、克裏岡家族為敵，永遠。
　　有的貴族的確不會想和魔山為敵，有的貴族卻不壹定。對於心裏想和魔山為敵的貴族，強迫他發出違心的誓言，讓他心裏更不好受，在傷口上撒鹽，是壹件很正確的事情，應該經常做。
　　裏奧伯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又來到了學士塔下的，他不敢上去看情況，因為他實在是怕，擔心……
　　腳步聲響，很急促，有人從學士塔的旋轉樓梯沖下來，是加文伯爵，伯爵壹臉的喜悅，額頭和鼻尖都是汗珠：“裏奧伯爵，血止住了，達蒙伯爵沒事了，亞薩學士剛給他喝了罌粟花奶，他已經睡著了。”
　　裏奧伯爵全身陡然壹輕，人幾乎要輕飄到空中壹般的舒爽，他忍不住哼了壹聲……
　　人沒死，就好。
　　就讓不可壹世的魔山去承擔馬爾布蘭家族今後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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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大校場裏。
　　魔山看著維斯特林家族的壹百五十名城市守備隊，三十名家族侍衛，這是維斯特林家族所有的兵力。
　　魔山說道：“峭巖城尊貴的士兵們，妳們在我眼裏是什麽，有誰想知道？”
　　沒有人回答魔山。
　　每個士兵都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教頭羅佛·斯派瑟個人武藝高強，膽量也豪，練兵無疑是個菜鳥。雷納德·維斯特林是個人才，勤學苦練，劍術騎術射術都很不錯，但維斯特林家族的兵，缺乏系統的殘酷訓練，無法打硬仗。
　　“沒有人想知道妳們自己是什麽嗎？”魔山又問。
　　沒有人回答。
　　士兵對魔山只有畏懼沒有愛戴。
　　只有克裏岡的悍兵和奇斯威克的匪兵對魔山是又畏又愛。
　　物以類聚啊！
　　魔山說道：“妳們在我眼裏，全部都是死人。”
　　全場只有呼呼的喘息聲。
　　“練兵的時候，不往死裏練；打仗的時候，妳就壹定會死。妳們誰打仗想死，舉手！”
　　沒有人舉手。
　　“很好，打仗都不想死，說明妳們是個正常人。但是打仗肯定是要死人的，我有個辦法，而且是唯壹的辦法，能最大可能保證妳們打仗的時候不死，那就是練兵的時候往死裏練。不願意接受這種訓練方法的，出列。”
　　沒有人出列。
　　“不願意死在訓練場上的，退出可以去做事務官。養馬、種菜、打鐵、修馬車、管軍械庫、生活物資、行軍帳篷等等，這些都要專業的人才。不想死的，最後壹次機會，出列！”
　　沒有人出列！
　　魔山點頭：“好，這是妳們自己的選擇，選擇了死。妳們選擇了死在訓練場上，而不是死在戰場上，這個選擇可能是正確的。現在讓我看看妳們的身體素質，全副武裝，鎧甲、頭盔、盾牌、弓箭、長劍、短刀、長矛，全部帶上，從妳們現在站立的位置出發，環繞峭巖城跑十圈，最後回來的二十人，失去名字，統壹稱呼為死老鼠1號2號3號直到20號，獲得死老鼠榮譽的士兵，扣除本月軍餉，每天訓練課目完成後，餵馬擦兵器保養鎧甲掃地，晚飯後修繕城墻壹個時辰。雷納德——”
　　“是，格雷果爵士！”
　　“把圓形盾牌換成矩形盾牌，給每個士兵增加兩根長矛。”
　　“是，大人。”
　　劈劈啪啪壹陣忙亂之後，魔山盯著這幫草莓壹般易碎的家夥，說道：“去死吧，垃圾們！”
　　於是，維斯特林家族的職業士兵壹百八十人，在雷納德和羅佛騎士的率領下，跑出了校場。
　　魔山慢慢走到另壹邊。
　　這裏早就排列著整齊如壹的軍團。
　　他們是克裏岡騎兵和奇斯威克率領的十七名悍匪頭目。
　　壹共壹百零五人。馬兵托馬斯曼也在隊列中。
　　這些人同樣全副武裝，頭盔，鎧甲，長劍短劍短刀匕首鋼刺戰靴還有加厚盾牌和兩根長矛。
　　魔山在這些人的面前點燃了壹根小蠟燭。
　　“甜嘴拉夫，蠟燭熄滅後，隊伍出發，追上那幫垃圾，狠狠羞辱他們。”
　　“是，大人！”
　　主堡走廊上，看著校場裏這壹幕的人有加文伯爵、希蓓爾夫人、簡妮、學士亞薩、十壹歲的妹妹艾琳妮亞·維斯特林，她的懷抱裏抱著簡妮的寵物裏斯貓。希蓓爾夫人手裏還牽著壹個八歲的小男孩，魔山最小的舅弟：洛拉姆·維斯特林。
　　魔山看著自己嶽父的這壹家子。
　　簡妮喊過來：“格雷果爵士，忙完了嗎？上來吧，我和媽媽已經整理好領地內所有的戶籍人口資料，看看我們能征來多少兵吧。”
　　征兵？
　　是的！
　　魔山的領地內子民有限，加上泰溫公爵的兩次賞賜，也不過壹百三十戶子民。而維斯特林家族所有的土地都拿回來後，領地內的子民超過了壹千三百戶。
　　如果每壹戶征兵壹人，就有壹千三百人的軍隊。
　　魔山的目標是在嶽父這裏建立起壹支千人的職業軍團，步兵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