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出大事了

　　很早以前，王煊就在懷疑元神聖物的來歷，它們稀有，價值連“城”，稱得上瑰寶級奇物。
　　當然，那種“城”指的是棲居有至高生靈的城池。
　　但聖物沒有根腳，源頭不可追溯，唯有天縱人物在真仙5破時才有可能誕生，貴不可言！
　　王煊的擔心成真，聖物竟出現異變，有了意識波動？他的心頓時沈了下去。
　　難道每壹件聖物，都有神秘的來歷？
　　最終，它們都能活過來？細思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因為每壹位5破奇才，都有成為超凡界金字塔頂端存在的潛力，代表的是未來，可以俯視壹個又壹個神話紀元。
　　歷代以來，那些登頂的至高生靈，那些真聖，保守估計，有三成都是由5破奇才晉升上來的。
　　其中，有4成是走的平凡路。
　　最後，還有3成屬於老陰貨，早期根腳未知，來歷莫測。
　　元神聖物如果出事的話，整片超凡界肯定要大地震，甚至，某些領域要被顛覆！
　　試想，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壹小撮人，3成都有問題，那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局面？
　　王煊眉頭深鎖，短暫的遐思，讓他心有無法寧靜。
　　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因為自古以來，還沒聽說聖物反噬等事件。
　　當然，如果確實有嚴重問題，卻沒有暴露與流傳開來，那麽就更加可怕了，愈發顯得超凡至高層面的恐怖！
　　他不動聲色，盯著壹蠶壹蟬，這兩件聖物太特殊了，眼睛有神，怎麽看都像是有兩個活著的生靈。
　　因果蠶銀白，聖潔，瑞霞繞體，只有壹寸長，吐著因果絲，張嘴呢喃，有細微的意識波動。
　　命運蟬，能有拇指那麽長，全身金黃，唯有蟬翼透明，它眼睛格外有神，倒映著紅塵、至高聖道、人生。
　　“我是命運蟬，願與妳共生。”其中壹只聖蟲竟表達出了清晰的意識波動。
　　雖然精神漣漪極其微弱，模糊，如同泡影般短暫，剎那幻滅，但還是被王煊捕捉到了，聽清了。
　　他內心震動，遇到了壹個和他對話的聖物，有清醒的意識，能夠直接交流，這果然要出大事！
　　他不禁看向另壹邊的晨暮，7紀前的第壹破限者到底是怎麽得到這只命運蟬的？
　　未容他多想，因果蠶也開口了，意識朦朧，模糊，像是在極其遙遠的地帶和他對話，通過眼前的聖蟲表述。
　　兩只聖蟲在同壹層面，都可以傳出微弱的精神漣漪！
　　“這是妳誕生的元神聖物？”王煊問失去戰鬥力的晨暮，今日的經歷，太異常了，必須得弄清楚。
　　“是。”晨暮點頭，但卻沒看他，而是在望著迷霧最深處，他有些失神，對方的第二具終極破限身似乎更神秘。
　　他盯著那裏，總覺得高深莫測。
　　“他是誰？”雖然早有猜測，可晨暮還是想親耳聽到。
　　“我的真身。”王煊說道，無所謂，能來這裏的人，要麽被他無比信任，要麽註定會是死人。
　　“什麽？！”晨暮驚呼，身為7紀前第壹人，他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和他同時代的壹位手下敗將，後來都成為真聖了。
　　但是現在，他有點破防，廝殺這麽久，他在和孔煊的壹道化身對抗？而且還敗了。
　　他以為在和真身對抗，迷霧中的才是化身。
　　王煊沒覺得有什麽，這樣的戰績，節奏剛剛好。
　　他展現的是終極破限者的實力，即便有至高生靈關註，投來目光，也不會有什麽差錯。
　　“雙終極破限身，雙終極啊？！”7紀前第壹破限者晨暮，口中喃喃著，而後聲音拔高。
　　他苦苦追尋的驚世道果，竟有人早已不聲不響地實現，屹立在前方道路的終點！
　　王煊開口：“妳和我說壹說這兩件聖物的事，壹會我我告訴妳壹則比所謂雙終極破限身更讓妳感興趣的消息。”
　　“妳想知道什麽？”晨暮回過神來，坐在虛空中，他傷勢太重了，身體破爛，眉心都被擊穿了。
　　“它們有什麽奇特之處？”王煊問道。
　　晨暮是什麽人，極其敏銳，聽他這樣壹問，立刻知道，他應該有所覺察，看出兩只聖蟲的異常與怪誕。
　　但是，有些事情連他也不清楚，相處這麽多年，因果蠶和命運蟬並未與他交流，他只是憑著遠超常人的感知，洞悉它們很不同，十分獨特。
　　甚至，他也懷疑過，兩只聖蟲殘存著某種意誌。
　　“他們確實……與眾不同，我所得到的《因果蠶經》，還有《命運蟬經》，都是出自它們，在壹段漫長的歲月裏，它門無聲地流動出經文印記。”
　　王煊聽到這裏後，目光燦燦，兩篇經文居然是兩件聖物教給他的，這果然離奇。
　　“還有呢？”王煊詢問。
　　晨暮以命運之眼，因果觸感，若隱若無地看到壹角未來。這是他在黃昏奇景中，在異人領域修了數紀元，才具備的能力。
　　他輕輕壹嘆，命運已註定。
　　他沒有放不下，反而釋然了壹些，開口說了壹些情況，並沒有抵觸。
　　兩件聖物不怎麽聽他召喚，平日大多數時間都寂靜無聲。
　　“妳可以和我們交流。”很細微，很微弱的聲音，從壹寸長的潔白因果蠶那裏傳出。
　　“妳們不是晨暮的專屬聖物嗎，為何要與我對話？”王煊問道。
　　“妳在和它們交流？！”晨暮回首，露出驚異的目光，有些難以置信。
　　“是。”王煊點頭。
　　然而，晨暮卻聽不到兩件生物的聲音，他嘆道：“妳果然有些不同，這麽多年下來，它們都沒有主動與我對話。”
　　“但是，元神聖物竟有真實的意誌，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超凡界有可能會天塌地陷！”頃刻間，晨暮也意識到了什麽，這件事問題的嚴重性遠超想象，有可能會成為本紀元最大的爆點事件之壹。
　　“我們能和晨暮解除關系，不會像其他專屬聖物那般鎖死……與宿主共生。”因果蠶傳來斷斷續續的意識波動。
　　“還沒有告訴我，妳們來自哪裏？”王煊接著問，這個問題很關鍵。
　　因為，舊聖年代，也有元神聖物，超凡界的5破者都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誕生這種瑰寶有什麽異樣。
　　“忘記了，沒有印象。”短暫沈默後，命運蟬回應。
　　王煊轉身問晨暮，因果蠶經和命運蟬經都是什麽年代的經文？
　　“很難追溯確定的年代，最起碼，早在17紀前，舊聖時代就有兩部至高經文的傳說了。”晨暮告知。
　　王煊咽下去壹口超物質，感覺這池子水好深，他估摸著，某些元神聖物等，比舊聖時期都古早！
　　甚至，他在懷疑，元神聖物的源頭真是超凡中心世界嗎？
　　“壹個生靈怎麽可能沒有過去，忘記自己的根腳，我想知道妳們真正的來歷。”王煊看著兩只聖蟲。
　　還好，由於和晨暮存在壹定的共生關系，它們的境界都在天級盡頭，和晨暮壹致，對王煊來說，屬於可控範圍內。
　　“還有，妳們為什麽要找上我？我還不知道，有主動換宿主的聖物，妳們為什麽有意識，還是說，其實所有聖物都殘存著意誌？”
　　王煊壹口氣問了很多，希望它們坦誠壹些。
　　“我們來自哪裏？確實遺忘了，沒有記憶。找上妳，自然是看到妳潛力很大，或許真有機會沖擊6破領域，我們與妳共生，會助妳不斷接近那個目標。”命運蟬開口。
　　這種意識十分飄渺，像是從天外傳來，無比的遙遠，給人愈發不真實之感，令人懷疑精神恍惚了，產生錯覺。
　　“來歷都講不清，我怎麽相信妳們，共生就不必了！”王煊說道，拒絕了，與其說是共生，他懷疑是寄生！
　　這壹刻，他感覺心頭沈重。
　　他踏足6破領域，前後共伴生了6件元神聖物。
　　從草藤、沙漏、壹團無定型的混沌物質，到銀色畫板紙張，再到壹組字符紋理，還有最後的壹張陣圖，皆極端非凡。
　　如果元神聖物有問題，那他有得打了！
　　尤其是那張陣圖，相當的厲害，得讓他的真身出動才行，不然僅憑混元神泥，肯定壓不住。
　　事實上，他的真身就在附近，了解這壹切後，隨時準備出擊！
　　此時此刻，王煊對元神聖物有些戒備了。
　　“我們確實有些特殊，有意識波動，這也說明我們很坦誠，在與妳共生前，並沒有隱瞞。”因果蠶發出精神漣漪。
　　王煊不領情，道：“即便妳們不坦誠，只要接近，我的精神天眼外加超神感應也能察覺妳們是否有意識，是否為活物。”
　　事實上，他沒有露底，他的6破真身肯定能看出它們的異常，想掩蓋惡意與精神波動，也做不到。
　　拇指長的命運蟬微微振翅，發出柔和的道韻波動，道：“我們沒有惡意，共生，對妳有很大的好處。”
　　“換個問題，妳們出現在超凡中心宇宙後，壹直以來都有意識嗎？”王煊也不指望它們真個告知，壹切都是隨口壹說的試探。
　　“不，早期懵懂，有些本能。很久以後，才漸漸有了朦朧的意識。”因果蠶說道，它們傳給晨暮經文，就是在懵懂期，那是它們自然逸散出去的經文烙印與道韻等。
　　王煊點了點頭，但還是拒絕了，不可能與它們共生，懷疑不是什麽好事。
　　命運蟬道：“妳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錯過了6破，妳不想打破超凡中心的神話紀錄嗎？臻至那個前無古人的領域！”
　　“算了，不需要。”王煊淡然地搖頭，心態相當的平和，不為所動。
　　面對6破的誘惑，竟有人可以無動於衷，讓兩只聖蟲也是沈默了，無言了。
　　王煊問道：“歷代以來，確實沒有6破者嗎？包括妳們記憶中的古老時代，以及妳們的源頭世界，都沒有這種生靈嗎？”
　　因果蠶發出漣漪，像是在宇宙之外，未知之地，隔著蟲身，和他對話。
　　“妳的潛力十分巨大，我們共生後，壹起努力，不斷嘗試，或許妳能成為這種人！”
　　“真不需要了，我現在的狀態很好，不想借外力。”王煊再次拒絕，並且，施展有字訣，進入迷霧最深處。
　　當然，他也帶上了晨暮。
　　他怕時間稍長，有至高生物關註，大霧最深處更保險壹些。
　　兩只聖蟲跟進，鍥而不舍。
　　“不說6破領域，單說因果蠶經、命運蟬經，妳不動心嗎？這是兩部至高奇書，掌握兩經，妳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把握住諸世因果，練到終極境界，無人可抗衡。”
　　命運蟬微弱但卻悠遠的聲音，從虛空迷霧中傳來。
　　王煊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道：“如果妳們不願傳授，我可以和晨暮商量下，怎麽獲取兩部經文。”
　　“他的經文？那不屬於他。”因果蠶平靜地說道，雖然只有壹寸長，但是發出的光卻很懾人。
　　無聲無息，晨暮的元神中，密密麻麻的符文印記等被剝離了，極速沒入因果蠶中。
　　同壹時間，命運蟬也發出柔和的光，從晨暮那裏收回壹片繁復的經文印記。
　　壹時間，晨暮大腦有些空白，用力甩了甩頭，早已失去戰力，現在的突發事件，他毫無還手之力。
　　至於王煊的混元神泥之軀，並沒有動手，只是他的真身出現了，剎那到了眼前。
　　“妳有兩具終極之身，壹身融合因果蠶，壹身融合命運蟬，這是天意，到時候，妳雙身合壹時，必然能夠6破！”
　　兩蟲眼神竟很火熱，看著王煊的兩具身體。
　　“妳們多想了，不需要。”王煊的真身說道。
　　因果蠶和命運蟬，看著兩具“終極身”像是迫不及待了，很是激動，道：“6破，或許可期！”
　　嗖嗖！
　　它們很主動，竟然出擊了，各自飛向壹具身體。
　　“妳試過就知道了！”
　　它們直行動，當既成事實出現，對方想反對也沒用。
　　壹剎那，飛向王煊主身的因果蠶，晶瑩潔白的軀體，被壹根指頭彈飛出去。
　　“好強，十分恐怖，本身就已經快要接近5破極頂領域了吧？歷代罕有！”因果蠶渾身劇痛，顫抖著倒飛。
　　“先進這具身體，兩身都是他，和誰共生都壹樣！”命運蟬暗中傳音，呼喚同伴，先進入混元神泥中。
　　事實上，王煊的化身中，元神壹閃便消失了，他利用有字訣，回歸主身，元神合壹，接著形神全面融為壹體。
　　“因果蠶與宿主共生契約已成！”
　　“命運蟬與宿主共生契約達成！”
　　兩只聖蟲竟露出十分激動的情緒。
　　不遠處，晨暮很虛弱，自語道：“果然，和我看到的壹角命運相近嗎？甚至，我應該從來都沒有脫離過黃昏奇景，我的過去身壹直都在命運與因果的大網中，漸漸腐爛，從未離開。”
　　另壹邊，剛才還在喜悅的兩只聖蟲，頃刻間，竟全都怪叫了起來：“我挫，這是什麽身體？！”
　　王煊的真身走來，平淡地開口：“妳們都想看到6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