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浪淘沙

　　“三條。”
　　“吃，五餅。”
　　“碰，東風。”
　　“胡了，單吊東風。”南易把自己的麻將牌推了下去。
　　“妳不是吧，單吊絕張東風。”幺妹看了壹下南易的牌，叫道：“妳看看我什麽牌。”
　　說著，幺妹把自己的麻將牌亮出來。
　　“清萬字，聽壹三六九萬啊。”
　　“幺妹，是妳說的，沒大牌，幹嘛還做清壹色啊。”
　　“能做當然要做的噻。”幺妹很光棍的往額頭上貼了壹張紙條，推了推麻將牌，“碼牌，碼牌。”
　　第二把，小田胡牌，還是幺妹點炮，她又把牌亮開做了牌局分析，南易和小李壹人放壹炮她沒胡，就想著自摸。
　　兩把牌打下來，南易也看出來了，幺妹的麻將水平不是壹般的高，只是抱著玩的心態，壹心要做大牌；小田還行，有壹定的實戰經驗；小李，比初學者稍微好點，至少碼牌似模似樣。
　　南易牌好沖鋒，牌不好就防著他的下家小田，跟著小田打熟張。
　　第五把，南易就起了壹把爛牌，如果要沖鋒，等他下叫，其他幾家都應該自摸好幾遍了。
　　於是，第壹張跟著上家小李打風，從第二張開始就跟著小田打，跟不上就盡量挑熟張打，小田被他防死，壹口都吃不到。
　　雖然，到最後南易的防守毛用都沒有，幺妹自摸了。
　　“哈哈哈，終於自摸了，都貼上，貼上噻。”自摸壹把，幺妹壹掃之前的晦氣，喜色從紙條間不斷發散出來。
　　麻將在繼續，同壹個車廂，靠近車廂連接處的壹張桌子，又壹張麻將臺子被擺起來。
　　壹個列車員舉著壹塊寫著“放像車廂”四個大字的牌子，從車廂裏招搖過市。壹塊牌子，預示著火車也開始了市場化進程。
　　隨著飯點臨近，車廂裏開始彌漫著各種味道。
　　“腌菜、辣醬味、臘肉鹵肉味、醬油味、方便面味，嗯，這什麽味……”南易抽了壹下鼻子，然後，“靠，誰這麽沒公德心，居然脫鞋子。”
　　“小南，認真點噻，再打壹會，我請妳們吃飯。”幺妹看到南易分心就提醒道。
　　小田插嘴道：“不要了，我們再打五把，這五把誰輸得多誰請，小南、小李，妳們同意嗎？”
　　“我可以的。”小李說道。
　　“行啊。”
　　南易不動聲色的給校花使了壹個眼色，讓她去小田後面看牌，他想知道這個小田會不會故意餵章。
　　出門在外，陌生人的飯不是那麽好吃的。
　　要是最終這個請客的人是小田，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麻將繼續，兩把牌很快結束，幺妹胡壹把，小李胡壹把，校花暗中給南易微微頷首。
　　麻將想贏難，想輸不難，既然小田有意輸，自然可以輕松做到。
　　五把牌，小田放了三炮，又放了三個杠。
　　其中壹個杠太玄學，幺妹連著三碰壹吃，最後兩張牌打出壹張七條，她手裏多半是五條、六條、八條、九條粘著的張，稍微有點經驗的都知道這幾張條子先扣著，等幺妹換牌再打，可小田居然直接把八條打出去讓小李吃了個杠。
　　這是壹個老麻將選手能幹出來的事情？
　　如果可以做大牌，博壹把，那南易是相信的，可他們早定了規矩沒大牌，那就不存在博的可能，這水放的有點明顯。
　　“太倒黴了，輸這麽多。”小田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去餐車，我請客。”
　　“等等，我的行禮還在另壹個車廂，我先去拿過來噻，小南，妳幫我壹起去拿壹下好不好？”幺妹說道。
　　“好啊。”南易爽快的答應。
　　“幺妹、小南，那我等妳們，快去快回啊。”
　　南易跟著幺妹走到另壹個車廂，等貫穿整個車廂幺妹都沒停下，壹直走到下壹節車廂連接處，她才把南易往車門邊壹拉，兩人消失在走道裏。
　　“看出來沒有噻？”幺妹看著南易說道。
　　“妳指什麽？”
　　“小田啊，我看妳就是個老江湖，常在外面跑的，不要告訴我妳沒看出來。”幺妹對南易的裝傻充楞有點不滿。
　　“妳覺得她是哪種？”
　　“玩迷藥的。”
　　南易問道：“既然妳能看出來，怎麽把她給招來了？”
　　“剛才打麻將的時候才看出來噻，等下吃東西當心點。”幺妹說著，又拉了壹下南易，“幫我去拿行李，我們該回去了。”
　　“幹嘛要回去，既然都看出來了，我們就躲遠點。”
　　幺妹看出小田的不對勁還要往上湊，南易不得不給她打個問號。
　　“妳就不想看看她準備做什麽？”幺妹用誘惑性的口吻說道：“萬壹她用美人計，妳不就占便宜了。”
　　看樣子幺妹非常想讓南易繼續往套裏鉆，她到底是小田的同夥，還是有恃無恐，又或者是乘警？
　　南易的心念電轉，腦子裏快速分析起來，“乘警的概率不到三分之壹，同夥和有恃無恐壹半壹半，最好先將人拿下，把乘警招過來再說。
　　幺妹身高159公分，我離她的距離65公分，最適合的攻擊手段……踢襠！”
　　“小田這麽醜，還不如幺妹妳好看呢，妳要使美人計，我壹定中……”話還沒說完，南易就抓住幺妹分神的那壹刻時機，擡起左腿快速攻擊三角區域。
　　“啊……”
　　淒厲又沙啞的嘶嚎壹聲，幺妹軟趴趴的往地上癱去。
　　幺妹臀部還沒著地，又壹聲鶴唳響起，壹條粉鞭腿從南易的身後抽出，目標直指幺妹的手臂。
　　“收，妳看著，我去叫乘警。”
　　校花硬生生讓自己的腿停在半空，短暫懸停，頃刻把腿收了回去。
　　“不用叫了。”
　　壹個聲音伴隨而來還有壹片紅色，紅色中還閃著壹道道金光。
　　南易定睛壹看，先看到工作證三個字，然後看到莊嚴的警徽，得，下面的字不用看了，他麻煩大了。
　　這時候的警官證紅綠黑三色都有，材質不統壹，甚至橫豎布局都不統壹，但是為了表現莊嚴和神聖，證件封面上肯定有警徽。
　　“警察同誌，妳來的正好，我懷疑她還有另外壹個女的是迷藥黨，現已被我制服，我把人交給妳們。”
　　“小夥子，妳這壹腳可夠狠的，人家可是女同誌。”證件的主人笑呵呵的說道：“不過有壹點值得表揚，警惕性很高嘛，怎麽樣，羅淺淺，起得來嗎？”
　　癱在地上的羅淺淺狠狠的瞪了南易兩眼，又轉頭對證件主人說道：“周隊，給他的單位寫封信，讓他們單位處分他，哎唷！”
　　“妳還有臉說，壹個刑警被壹個老百姓偷襲，居然壹點招架之力都沒有，如果是犯罪分子妳的命就沒了，處分……我看要嚴厲的處分妳。”
　　南易聽著眼前這位周什麽隊長的話，他雖然聽出壹點指桑罵槐的意思，不過並不在意，他這會在反思自己的眼光，順便想著怎麽善後。
　　“還好，看這位周隊長的表現，我應該沒壞他們事。”
　　南易嘀咕了壹下，就走到羅淺淺身邊，蹲下說道：“羅同誌，真對不住啊，我剛才雖然有想過妳是警察同誌，可我轉念壹想，警察哪有打麻……嗯嗯嗯。”
　　南易故意又打量了壹下羅淺淺，“再加上妳長的這麽漂亮，我還是把妳往小田同夥的方向想了，抱歉，萬分抱歉，妳可以放心，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身心損失費，我全部承擔。”
　　“小夥子，賠償的事就別說了，我們可沒臉要賠償，妳還是幫我們梳理壹下情況吧。”周隊長說道。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南易沖著周隊長點點頭，又對羅淺淺說道：“京城亞清公司南易，地址燕南園88號，有任何問題妳都可以找我。”
　　和羅淺淺說完，南易就跟著周隊長去了火車上的便乘鋪，把和小田接觸的整個過程詳細的描述了壹遍，包括他對小田的分析都沒有保留，壹壹交代清楚。
　　周隊長也沒有為難南易，了解完情況就讓他走人。
　　南易回到座位的時候，居然看到小李還在，“怎麽沒回妳的位子？”
　　“等妳回來呢，就在剛才，那個小田被乘警抓走了。”小李雲淡風輕的說道。
　　“哦，我剛從警察那裏回來，我到終點站，妳去哪裏？”
　　“我在杭市下車。”
　　“南易。”
　　南易伸出右手。
　　“李吉利。”
　　李吉利也伸出右手和南易握了握。
　　“六二年的。”
　　“六三年。”
　　“緣分，問個問題，妳等在這裏是想等壹個什麽答案？看我是不是小田同夥？”
　　李吉利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想看看妳是不是警察。”
　　得，那個小田有點倒黴，找肥羊找到兩只小狐貍，還外帶壹個刑警。
　　“現在呢？”
　　“妳應該不是，那個幺妹是吧？”
　　“不方便說，我們還是不提她，我該稱呼妳李同誌還是李老板？”
　　“有壹家生產冰箱配件的小作坊，算不上什麽老板。”李吉利謙虛的說道。
　　“我在合資企業上班，亞清公司，當個小經理。我們公司是做百貨商場的，或許以後有機會合作。”
　　“百貨商場？”李吉利詫異道：“像百貨大樓還是供銷社？”
　　“更像百貨大樓，還在蓋，大概九月份開業，在海店區，等妳到京城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我們公司花錢打了不少廣告。”
　　“那個，妳有名片嗎？”李吉利心動的說道。
　　李吉利已經有了做冰箱整機的想法，能和壹個百貨商場的經理交好，這不就有了壹個出貨渠道了嘛。
　　而且聽對方的意思，規模還不小。
　　“名片我沒有，妳要是想找我，到時候直接去海店區亞細亞商場，我們亞清公司廣納四方賓客，沒什麽門檻，只要是客我們就會接待。”
　　“能不能給我寫個地址，我怕到時候找不到。”李吉利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好。”
　　南易拿出筆和工作手冊，在紙上寫下地址和電話，撕下遞給李吉利，“哪天要是想找我，先給我打個電話，我未必會在辦公室。”
　　李吉利把紙收好，也拿出筆記本寫下自己的地址和電話，“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妳要是來浙省可以聯系我。”
　　“好的。”
　　南易同樣鄭重的把紙給收好。
　　交換了聯系方式後，兩人就攀談起來，天南海北，互相交流著彼此的見聞。
　　李吉利為了跑業務去過不少城市，南易去過的地方也不少，兩人就壹個說，壹個聽，說完壹個城市換對方說壹個，講解和聽眾的角色不斷的互換著。
　　就這麽壹路交流，從座位到餐車，再從餐車到座位，到了十點左右，兩人才停止了交談，李吉利靠著椅背迷瞪，南易和校花、虎崽三人卻是輪流躺椅子上休息。
　　途中，告別到站的李吉利，南易又在火車上煎熬了壹天零幾個小時的時間才到京城。
　　不得不說，不管是哪個年代，長途坐硬座都是活受罪。
　　走出火車站的時候，南易尋思給自己弄壹輛房車，軟臥隨便買之前，他就靠房車出行了。
　　至於飛機，那還是算了。
　　82年摔的那次他記得，這後面的第二次他忘記時間節點了，只記得中間好像隔了幾年，所以之前他還還敢繼續坐飛機；後來離上次摔的時間間隔超過兩年，他就不敢再坐了，哪怕他依稀記得這個“幾年”應該超過“三年”。
　　乏了，不想去辦公室。
　　南易直接回到老洋房，先給采購科科長初望山打了個電話，確認他沒有忘記接車的事情，這才癱在沙發上呈現放空狀態。
　　……
　　第二天。
　　南易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見了安保處的江彬科長。
　　“南總，我們安保處已經去實地看過京城每壹個公交站點的公交站牌，上面記錄了各個站牌的損傷情況。”江彬把壹份表格遞給南易。
　　南易接過壹看，表格上對每個站臺的站牌進行了打分，低的三分四分，高的七分八分，於是在表格上尋找了壹下，很快就找到打分參照的三個站臺名字，都是燕南園附近的站臺。
　　“如果以燕南園大門口那塊站牌為標準，狀況和它相當及更差的都需要更換，那需要更換的比例是多少？”
　　“7成以上。”江彬答道。
　　“更精確壹點，放心說，這不是測算密位，不會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
　　江彬估算了壹下說道：“7.5－7.7之間。”
　　“陪我去看看門口那壹塊。”
　　南易兩人出了燕南園，去公交站臺看了壹下站牌的損毀情況。
　　“江科長，換壹下打分參照，把這塊站牌定為6.5分，表格重新做壹份給我。”看完站牌的情況，南易直接說道。
　　“是。”江彬幹凈利落的說道：“三個小時就能完成。”
　　“大家在廉租樓還住的習慣嗎？”
　　“條件很好，大家都非常滿意。”
　　“那就好，有想法把妻子孩子接過來的，讓大家再等等，最近公司的事務千頭萬緒，我沒有精力顧及這個事，九月下旬，我們再來集中處理。”
　　“明白，我會通知大家。”
　　“有些話，妳可以先告訴大家，如果他們的妻子有能力找到不錯的工作，那就讓她們自謀職業；如果沒有這份能力，公司會按照她們的特長進行安排，希望到時候大家不要心生抱怨，工作的好壞取決於自身。”
　　“南總，妳可以放心，不會有人抱怨。能留在京城，還有這麽高的工資，對大家來說已經很滿足了，沒有誰會有更過分的要求。”
　　“嗯，先這樣，妳去做表格。”
　　“是。”
　　南易回到辦公室沒壹會，林德清就拎著自己的保溫杯過來了。
　　“小南，區裏剛發過來壹份文件，下個月區裏的商業系統要組織壹次乒乓球和籃球比賽，我們公司也要派人參加。”
　　“林董，妳的乒乓球水平怎麽樣？”
　　“我就算了，運動我不靈，要是有下象棋比賽，我會當仁不讓當代表。”
　　看樣子，林德清對自己的象棋水平很有信心。
　　南易想了壹下說道：“籃球好說，安保處隨便就能拉壹支十個人的隊伍起來，主力、替補齊活了。這乒乓球我打的倒還過得去，可和其他單位打比賽夠嗆，有不少單位都有特招的球手吧？”
　　“肯定有特招的，這都不算什麽秘密。”林德清清了清嗓子說道：“依我的意思，離比賽還有些日子，要不我們亞清也特招壹個？”
　　“行啊，要招就招個水平夠高的，工資往高了給，其他事也不用他幹，就讓他負責出去到處打乒乓球。”
　　“按什麽級別定薪啊？”林德清問道。
　　“就按科長級吧，要是在外面得了榮譽，再給獎金。”
　　“好，這個事情就讓我來負責。”
　　“那就麻煩林董了。”
　　“妳忙，我去找人事科。”
　　目的達到，林德清心滿意足的走了。
　　企事業單位豢養球類高手、文藝高手，這都不算什麽秘密，就看他們需要哪壹方面的人才；對個人而言，只要有壹項能人所不能，找份好工作並沒有想象中困難。
　　南易不管林德清要安排誰進亞清，只要是個乒乓球高手，出去比賽不是次次墊底，保持中遊就可以。
　　亞清的企業性質就決定了它需要包容壹些務虛的事情，要承擔創造社會效益的責任，這方面南易看得很開，而且心裏早劃算好預算比例。
　　哪怕將來會跳出壹支亞清足球隊，他也會坦然面對。
　　林德清走了沒多久，楊開顏又過來了。
　　“亞清的廣告企劃案我已經送到兩個導演那裏了，妳那邊的什麽時候能拿出來？”楊開顏壹坐下就說道。
　　“今天不算，給我兩天時間。”南易回了壹句，說道：“還是上次跟我說過的那個構思基礎上改的嗎？”
　　“是的，只是優化了壹下細節，核心沒變。”
　　“行，妳壹會拿過來，我再看下。和公共汽車要洽談的方案妳再細化壹下，車昨天已經到了，雖然少了壹輛。”
　　“OK，哪天過去？”
　　南易擡眼看了壹下日歷，“下個周壹或周二。”
　　……
　　楊開顏走，下個人過來，南易的辦公室和娛樂場所差不多，總有人來來去去，他就和壹個媽媽桑壹樣，誰來了都得接著。
　　這就是親自做管理的繁忙和瑣碎，南易痛並快樂著。
　　下午接近四點，風塵仆仆的裘和平回來了。
　　“楊梅拉回來了，還有半噸楊梅酒。”裘和平壹坐下，說完話，就給自己倒了壹杯水，不怕水半溫不燙，吹了幾口氣，咕嘟咕嘟壹口喝完。
　　“沒顛壞吧？”
　　“檢查了，壞的不多。”裘和平喘了口大氣說道。
　　“那妳再堅持堅持，去找何出納，她那裏有單子，妳就按照單子把楊梅歸置歸置，明天早上就給送去。”
　　“行，可妳得多給我派幾個人。”
　　“找江科長。”
　　“好。”
　　裘和平應了壹聲就往外走。
　　“給公司每人留下五斤，我那份妳帶回去給裘老。”
　　“還是別了，我自己買了好幾十斤。”
　　“成，那就給何出納。”
　　裘和平走後，南易又看了壹眼日歷，在15日這天畫了壹個圈，旁邊寫上“端午福利”四個字。
　　端午快到了，得安排買粽子、五毒餅，還要準備菖蒲。
　　忙忙碌碌中，壹個白天就過去了。
　　下班後，南易就去了鴉兒胡同，陳風拿用來浪的錢在胡同裏買了個四合院，今天算是過去給他溫鍋。
　　南易到的時候，四合院裏已經坐著兩個人，壹個陳風，壹個李津。
　　“妳丫的終於來了，羊肉差點都讓蒼蠅叼走了。”
　　“誰讓妳等我了，先吃就是了。”
　　“廢話，哥們會這麽沒規矩嘛。”
　　陳風啐了壹句，就拿起壹邊火盆裏的木炭往銅火鍋裏裝。
　　“老南，我聽到個消息，無線通信局那邊馬上就要架設民用的尋呼臺，好像代號12幾來著。”壹旁的李津說道。
　　陳風說道：“126，到時候可以整壹個。”
　　“具體什麽時候？”
　　南易對這個消息上了心。
　　“不太清楚，也就是今年的事吧。”陳風搖搖頭。
　　“那我得去登門拜訪壹下，看看尋呼機能不能放在我們亞細亞賣，不但不要差價，我還倒給他們壹個10塊錢。”
　　“哈，肯定有的談。”李津笑道：“老南，虧本賣，妳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