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竹韻

“什麽？被淘汰了？”風子榮看著屏幕上的提示，滿臉的難以置信！
這時的他，才想起去看壹眼對手的屏幕。
這壹看，頓時又是讓他眼睛瞪大了幾分，壹副見了鬼似的神情！
他的對手，那個叫“人到中年”的家夥，系統給的評價，居然是壹個S級！
這……這特麽可是號稱節奏大師裏十大最難曲目之壹的nightoffire啊！就算是排行第壹的芊芊女神，也沒有過這麽恐怖的成績好吧！
那個家夥，該不會是用外掛作弊了吧！風子榮心裏不無惡意地想。
可是，也只是想想罷了。企鵝公司出品的這款遊戲反外掛反得很厲害，如果說闖關模式還有人可以偷偷掛上個外掛，騙騙系統刷刷經驗什麽的，那在晉級賽模式中，使用外掛則是絕無可能的，所有的曲目都是在官方服務器上隨機生成的，而且帶有最嚴格的反外掛程序，想在這種情況下作弊，絕無可能！
如果不是作弊，那這個“人到中年”的水平，該是BT到了什麽程度？
風子榮搖了搖頭，他實在想象不出來。
晉級賽失敗，他已經自動從比賽模式裏彈了出來。
此刻，他突然有些懊悔，在比賽的時候，沒有把那個叫“人到中年”的家夥QQ號記下來，這樣壹個高手，不知道他在生活中是個什麽樣的人。風子榮從小到大沒佩服過誰，可在這短短的十分鐘內，他卻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家夥，產生了興趣。
“那家夥，到底是怎麽練的呢？他在現實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是不是和我壹樣，也是個鼓手呢？如果他是鼓手的話，不知道他打起鼓來，是個什麽樣子。”風子榮想得有些走神。
回過神來的他，下意識地打開了QQ的查找功能，輸入“人到中年”四個字，點擊搜索，如他所料頓時出現了數百頁的結果。這麽壹個大眾化的名字，風子榮知道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那個家夥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算了，以那個家夥的水平，過壹會兒肯定會出現在前三的名單裏的，到那時就能看到了。”回過神來的風子榮這樣想著。
打開QQ上壹個叫做“我為節奏狂”的高級群，風子榮在裏面彈了壹條信息。
“玩節奏大師的，有誰知道壹個ID叫人到中年的家夥？”ID風馳雲卷。
“哈，這麽老土的名字，壹看就是個大叔大媽級的人物，這種人也玩節奏大師？”ID叫幽冥奇人的家夥緊跟著彈了條消息。
“不知道，從來沒見過，咋啦？”ID叫金施小惠的緊跟著發過來壹句話，附上了壹個疑問的表情。
“哇，風少露面了哇，超級喜歡妳打鼓呢，上次妳在金曼舞廳的秀，看著真是熱血沸騰啊，吼吼～～”ID叫方恨少029的家夥跟著起了哄。
群裏因為風馳雲卷的壹條消息，頓時熱鬧起來。這個群是風子榮建的，都是壹些玩音樂的兄弟，有的在壹個城市，有的不在，大家沒事的時候就在群裏討論壹些音樂上的東西。最近“節奏大師”的遊戲很火，這個群裏不少人也在玩，而且級別都不低。
“風少，妳問這個人到中年的ID有什麽事嗎？”壹個ID叫鳥花花的家夥問道。
“沒事，就是剛剛在打晉級賽的時候，我碰上他，結果我輸了。”風子榮打了壹行字，解釋了壹下自己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能贏風少？大高手啊，不過這個ID真心很土。”鳥花花回復道。
“風少，妳問這個，就因為他贏了妳啊。”金施小惠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是，他贏了我倒沒什麽，不過這個家夥，在比賽中把nightoffire這首曲子，彈到了S級。”風子榮將這行字打了上去。
群裏沈寂了壹下，幾秒鐘後，頓時壹行行的字爭相湧了上去！
“啥？不是吧，nightoffire能彈到S級？”
“靠，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貌似芊芊女神也達不到吧！”
“這貨不是開掛了吧？”
“去死～晉級賽要能開掛的話，勞資早拿到第壹的五百大元獎金了”
……
群裏討論得熱鬧，卻沒有壹條消息是有用的，風子榮看了壹會兒，有些失望，打了個“再見”的表情之後，就下線了。
看著屏幕上依然開著的遊戲，風子榮突然沒了興致，關掉電腦，轉身睡覺去了。
此刻，遠在數百裏之外的昌樂，壹家小小的五金店裏，楚揚並不知道他僅僅是打了兩盤遊戲，已經被壹個才華出眾的鼓手惦記上了，而且還在壹個級別不低的音樂玩家群裏差點被人肉。打完了兩盤遊戲的他，再也不管耿大誌那個老小孩兒的嘮叨，起身回到了隔壁的店裏。
遊戲這東西，不能當飯吃，不能當水喝，閑得沒事兒的時候玩玩就好了，指著這玩藝兒賺錢，壹定是瘋了。楚揚不知道自己繼續打下去，是不是真能贏那個什麽比賽，不過就算是贏了，他也沒啥興趣，五百塊錢而已，對華夏的貨幣已經了壹些了解的楚揚，知道五百塊錢根本幹不了啥，要是換成給老媽楊茹治病的藥錢，恐怕也就支持個三、四天而已。楚揚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沒功夫玩這個。
回到店裏，關好店門，楚揚看著地上的三根竹料，仔細地揀起了其中的壹根。
手中的這根竹子，看上去和其他的竹子並沒有什麽不同，如果硬要說有，也就是長得直了些，細看之下外臂圓了些，用俗話說就是長得比較“順溜”而已。
不過只有楚揚自己知道，這根竹子是多麽難得。他挑遍了上千根竹子，才找出這三根，可見這三根竹子，絕對不是那麽簡單。
楚揚挑選材料的方法，自然不同於楚國昌那套傳統的法子，他是完全按著修真者煉器的條件去選擇材料的。雖然他現在無法煉器，但卻並不妨礙他評判壹份材料的好壞。這三根竹子，質地均勻密實，竹管筆直渾圓，薄厚適當，可以說，是在那間小屋裏最出色的竹料。楚揚相信，以他現在的手法，加上這三根竹子的成色，他完全可以做出三支相當不錯的笛子來。
靜靜地打量了壹番手裏的竹子，楚揚拿起鋸子，比劃了幾下，最終謹慎地開始慢慢鋸了起來。
接下來，是打節、挖孔、上漆……看過兩次老爸楚國昌做笛子的過程，對於這種簡單的樂器，楚揚在心裏已經很有把握了。
就算是他每個環節都小心翼翼，完成這支笛子，依然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當然，這個時間絕不算快，以他老爸楚國昌的速度，兩個小時絕對夠他做五、六支笛子了。
可是，楚揚做的笛子，和楚國昌做的笛子，自然不同。
且不說他在每個環節裏所使用的只有修真者才會的特殊手法，就算是那種對音準音色幾近完美的把握，就註定了他所做出的笛子，在品質上要超出老爸楚國昌做出的笛子太多太多！
就拿挖孔這個環節來說，換做楚國昌來做，最多是用尺子量壹下，看看這根竹料適合做什麽調的笛子，最後用筆劃好距離，用打孔器壹個個鉆出孔來就好了。
但楚揚卻是不同，他給笛子開的每壹個孔，都是靠著壹把刻刀，壹點點，壹絲絲，慢慢地像近乎繡花般雕出來的！
如果粗粗看去，楚揚這種方式開出來的孔，沒有開孔器開出來的孔美觀，光滑，甚至有些難看。吹孔、膜孔、音孔，加上前後出音孔壹共十二個孔，幾乎每個孔的大小都不壹樣，而且往笛管裏傾斜的角度都不壹樣。
如果細看的話，還會發現那些孔的內壁上，還有許多雜亂的線條。
這樣的做工，落在制笛行家的眼裏，怕是會笑掉大牙。
但卻沒有人會知道，完成這些孔的開制工作，有多復雜！
每壹個孔，開多大，用怎樣的刀法，完全是為了將笛子本身的音色，最大限度地開發出來。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紋理，外表難看，然而在實際吹奏的時候便會發現，因為那些紋理的存在，氣流通過時將會得到壹個收攏、集中的作用，從而使本來散亂、虛浮，或是不穩定、過猛等等不利於演奏的氣息，得到壹個有效的純正！
在壹支小小的竹笛上，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而且是沒有使用壹點煉器的手法，全憑著壹把刻刀上的功夫，若非楚揚在音律上驚人的天賦，怕就算是音修士，也難於做到。
打量著手裏完成的這根笛子，楚揚的眼裏，總算露出了壹絲滿意的神色。
這支笛子，雖然還遠算不上法器，但楚揚卻相信，這支笛子發出來的聲音，絕對非常美，如果演奏的人水平足夠好，它甚至可以達到壹絲簡單的致幻效果！
“這也算是我在地球上第壹次煉器了，不，煉器還談不上，最多算制器吧。這支竹笛不錯，應該起個名字，叫什麽呢？”楚揚打量著手裏這根笛子，思忖了壹番，自言自語道：“就叫妳，竹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