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二章 薅神子的韭菜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羅森打算回自己的三號客艙，但赫雅嘉麗卻抱著他不讓走。
　　“大師，再呆壹會兒再走吧。”
　　見她還是壹臉精神，沒有半點睡意，羅森也就停下了起床的動作。
　　如此大好春宵，哪個正常男人舍得輕易離去呢？
　　但壹直辦事也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就像壹直吃大魚大肉，就容易被膩著。
　　於是，兩人就窩在壹起聊悄悄話。
　　高階法師之間的悄悄話，自然不會是妳儂我儂的口水情話，說了幾句後，自然而然就到了術法上。
　　赫雅嘉麗就向羅森請教瞬間釋放高階法術的技巧。
　　羅森想了下，便隱去靈魂部分，只簡單說了下氣定神閑的基本原理。
　　赫雅嘉麗聽得眼睛發亮，表示想學。
　　羅森搖頭：“倒不是我不想教，是這技巧實在不好學。”
　　“涉及數學技巧和精密的法力控制。妳別不信，我隨便和妳說幾個相關難點，妳就明白了。”
　　目前，除了他外，也就瑟蘭迪斯掌握氣定神閑，像詹德洛妮，雖然知道原理，也嘗試學，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見赫雅嘉麗有些不服氣，羅森就給她展示難點。
　　展示完後，赫雅嘉麗毫不猶豫就放棄了，她嘆口氣：“果然非凡法術，需要非凡智慧呀。”
　　對自己能力有清楚認知，倒也不覺得多失望。
　　又閑聊幾句後，羅森就對赫雅嘉麗那頭濃密的暗金色秀發產生了興趣。
　　他發現了壹個奇異的現象。
　　無論是阿爾芙若雅、還是格倫娜娜、亦或是格德拉克，發色和眸色都是壹模壹樣，沒有任何差別。
　　聖靈發色壹樣，還可以說他們都是黃金神的第壹代兒女，且都有黃金之心的緣故。
　　那凡間的公爵系神子，血脈已經傳了十幾代了，可不算純粹。
　　但無論是北境公主海莉索雅，亦或是風暴公爵壹家，發色的色調也都是壹模壹樣的，看不出任何差異。
　　哪怕在冒險日誌中仔細對比，也看不出絲毫差異。
　　羅森心中就生出疑惑：“黃金神的血脈如此強悍嘛，哪怕只是壹絲神血，都能決定瞳色和發色嗎？”
　　“這麽決定的物質基礎是什麽？”
　　“還是說，沒有物質基礎，單純只是類法術的力量顯化？”
　　話說回來，這個問題其實沒什麽實際用處，單純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有神子就在眼前，所以好奇就問。
　　“嘉麗，妳的眸色和發色是天生的的嗎？”
　　赫雅嘉麗很奇怪：“怎麽問起這個？”
　　“就覺得有點奇怪，想多了解下。”
　　赫雅嘉麗壹顆芳心早已寄托在羅森身上。
　　這時毫不猶豫就說出了公爵家族的秘辛。
　　“其實，剛出生的時候，顏色不是這樣的。只有得到父神的黃金祝福後，才會變成暗金色。也只有得到過祝福的神子，才會被公爵承認為自己的孩子。”
　　“我父親雖然只愛我母親壹人，但他的兒女其實有十幾個呢。只是沒有受到黃金祝福，所以這些私生子並不受重視。”
　　羅森心中微動：“也就是說妻子生的，都會受到黃金祝福？”
　　“不全對。實際上，每個公爵最多只有四個孩子會受到神的眷顧，多了就沒了。”
　　羅森越發好奇：“眷顧的理由呢？是術法天賦嗎？”
　　“顯然不是，要是單論術法天賦，我就不會是神子。”
　　“因為我在外面其實還有個哥哥，沒得到我父親多少照顧，壹年也就不到三千克朗吃穿用度，就普通學習，22歲，也成就了高階呢。”
　　沒有外力輔助，22成高階，天賦的確出眾，測法力泡，估計能在9.9以上了。
　　“據說，是根據身上籠罩的壹種靈光，壹種只有超凡者才能看見的奇異光輝，但到底是什麽？我不知道。”
　　“唔～～～有意思。”
　　羅森擡手捏住眼前的壹縷暗金秀發，仔細打量，就發現其色澤完美，發質極佳，油光發亮。
　　且無論是哪壹根，都看不到半點分叉和毛刺。
　　“看著似乎是本色……可這實在太完美了，不符合生物‘萬事將就’的調性。”
　　生物從不追求完美，只要是不影響繼續生存的性狀，就會顯得非常隨意。
　　比如經常發炎的闌尾、歪著長的智齒、長肉裏的指甲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明證。
　　這世界的凡人結構和地球人基本壹致，身上也充滿了各種進化留下的‘殘余物’，人神混血的公主肯定沒法完全幸免。
　　事實上，他仔細觀察過見過的幾個神子，除了健康和完美外，身體基本結構和凡人並無不同。
　　羅森越發好奇，就道：“嘉麗，能給我幾根頭發嗎？我想研究研究。”
　　赫雅嘉麗聽完後，用壹種奇異的目光看著羅森。
　　“大師，人人都說您有壹雙洞察的目光，現在我才真正感覺到，洞察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是不是遇到任何不尋常的事情，您都要究根問底壹番呢？”
　　羅森攤了攤手：“我這麽做，觸發神律了嗎？”
　　赫雅嘉麗搖頭：“沒有神子會在乎掉落的頭發的，枕頭上應該有不少吧，您找找。”
　　羅森就找，果然找到了不少，長的短的都有。
　　他拿著短的，對赫雅嘉麗嘿嘿笑。
　　赫雅嘉麗臉頰通紅，擡手輕拍羅森的胸膛：“大師，下次對嘉麗可要溫柔些～”
　　羅森聽得心中壹蕩，但很快就收起了旖念。
　　用法師之手拿著頭發，戳壹縷火焰之息，將暗金毛發放在其上點燃。
　　未免浪費，先燒短的。
　　毛發快速燃燒，傳出壹股和普通頭發燃燒壹模壹樣的焦臭味，但是，燃燒時的火焰顏色卻很奇特。
　　內核是普通火焰，但外圈卻繚繞著壹層淡淡的金光。
　　更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當頭發燃燒殆盡後，這層淡淡的金光卻依舊漂浮在空氣中，然後快速收斂、聚攏，形成壹個極小極小的顆粒。
　　這顆粒小的看不見，估計比細胞都要小，但卻能通過力量波動隱隱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它就這麽壹直飄在空氣中，也不發光，就好像是最最普通的灰塵。
　　羅森不敢呼吸，生怕氣流將空氣中這‘看不見’的存在給吹走了。赫雅嘉麗也好奇起來，凝聲觀察。
　　手頭還有十多根長頭發。
　　羅森幹脆壹起燒了。
　　十幾根長發上累積的‘顆粒’全部聚攏在壹起，最終形成了壹個肉眼可見的，大概如比圓珠筆尖還要小上壹大圈的顆粒。
　　因為體積大了，似乎就有了重量，於是就壹點往地上掉落。
　　羅森伸手去接，就將神奇‘顆粒’接在了掌心。
　　打開冒險日誌，將視角調到最大進行觀察，就發現這顆粒是暗金色的，和頭發顏色壹模壹樣。
　　它就如真正實物壹般在羅森手心滾動，且有向下滾落的趨勢，說明其受大地引力影響，也就是存在靜止質量。
　　嘗試用法師之手將之捏握，結果就出現了壹個令人震驚的現象。
　　羅森強度接近大師1級的法師之手，竟然捏不起這小小顆粒。
　　“嘉麗，我的法師之手對它不起作用，妳試試？”
　　明明只是這小小的壹點點，放在手掌中幾乎感覺不到壹點重量，但在法師之手這個角度，卻仿佛是用氣體凝聚的手掌去撈鐵球。
　　鐵球總能輕易從氣掌中穿透過去，而氣流對鐵球的作用力約等於零，以至於不說撈起了，甚至連推動壹點都十分困難。
　　赫雅嘉麗也用法師之手嘗試，結果竟然也捏不起來。
　　她也很不解：“奇怪。”
　　看著這古怪的小球，羅森心裏突然就浮現壹個驚人的念頭：“這玩意，不會是不滅境強者的法力吧？”
　　“或者說，這不會是不滅境極致強者，也就是當世絕頂的黃金神的法力吧？！”
　　羅森突然想將這小顆粒吞自己肚子裏去，就如曾經服用凈化後的灰燼鳥羽毛壹般。
　　因為羽毛就是鳥的毛，而這也是赫雅嘉麗的毛，兩者本質是壹樣的東西。
　　照理說，只要吞進肚子，受到自己法力的擾動後，其中力量就會緩慢釋放，被自己所吸收。
　　但又擔心這玩意力量太強，自己扛不住。
　　細細想了壹番後，羅森認為其中的絕對力量應該不強。
　　“這頭發長在赫雅嘉麗的頭上，如果其中真的蘊含極其強大的力量，赫雅嘉麗肯定會有所感覺，甚至能從其中吸取力量，就不會壹直卡在高階巔峰難以突破了。”
　　“也肯定不會出事。”
　　“因為這麽多侍女為神子服務，日常必定收集到不少頭發。”
　　“而這是神子的頭發，必定有侍女心生崇拜，時時親近，甚至吃到肚子裏的事件，肯定也會發生，也沒聽說有侍女完蛋。”
　　這麽壹想，羅森就道：“我吞下試試？”
　　赫雅嘉麗想了下，也點頭：“那就試試。”
　　她覺得，羅森深受神眷，就算這真是父神的力量，肯定也不會受到傷害。
　　於是，羅森就將這暗金色的小顆粒扔到了自己嘴裏，然後直接咽了下去。
　　顆粒壹入肚，沒啥大感覺，就感覺有壹股微弱暖流進入肚子，然後，肚子就壹直暖烘烘的。
　　羅森又沈入意識海查看宇宙球，就發現宇宙球多了壹股淡淡的金光，說強不強，說弱不弱，宇宙球就開始緩慢地漲大。
　　他不敢怠慢，就這麽壹直觀察著。
　　大約過了壹刻多鐘，這淡淡的金光終於消散不見，腦海中閃過壹個念頭。
　　‘基礎法力總量＋2％，基礎法力強度＋0.5％，基礎法力恢復速度＋5％。’
　　羅森看得微微壹震：“好家夥，十幾根頭發，壹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顆粒而已，提升竟然這麽大！”
　　“那我要是給神子剔個光頭，把其中力量匯聚起來，法力豈不是能壹下漲壹大截？”
　　“也不對啊。為什麽我能感覺到其中法力，神子的頭發天天長腦袋上，卻感覺不到呢？”
　　赫雅嘉麗壹直關註，見狀便問：“妳感覺怎麽樣？”
　　羅森立即說出自己變化，也說出了其中不合理處。
　　赫雅嘉麗想了下，就拿剪刀又剪斷壹小縷頭發，用火焰之息燒出壹個暗金顆粒，然後往肚子裏吞。
　　細細感覺後，就搖頭：“沒有任何異常呢。”
　　“怎麽會？”
　　羅森頓覺不解。
　　赫雅嘉麗便又剪了三十多根頭發，又燒出壹個暗金小球：“妳再吃下試試？”
　　羅森照辦。
　　吞吃後，又感覺到了暖流的存在，體內法力開始壹點壹點的上升。
　　“力量上升了，雖然不多，但真的上升了。”
　　赫雅嘉麗想了下，說道：“可能因為我是神子，而這力量本來就是父神給我長頭發的。吃下肚後，就重新用來長頭發了。”
　　“但妳不是神子，異種力量進入妳身體，受到激發，於是就開始崩潰。”
　　說完，她就要將自己壹頭濃密的暗金長發剪給羅森。
　　羅森急忙阻攔：“不不不，還是長發好看，剪短了實在太可惜了。為了壹點力量，不值當。”
　　他向來覺得，壹頭濃密靚麗的長發是女人味的重要來源。
　　赫雅嘉麗頓時柔柔壹笑：“大師，在您心目中，嘉麗的美麗比對力量的追求還重要嗎？”
　　羅森連連點頭：“嘉麗，您的姿容就如天上明月照耀凡間，減損半分，都令人心痛呀。”
　　這話是真心的。
　　赫雅嘉麗十分喜悅，起身依偎到羅森懷裏。
　　“等我回到東境，我就收集父親和弟弟的頭發給您。怒濤城天氣炎熱，他們每隔幾個月就要剃發的。”
　　羅森就很高興：“那就麻煩殿下了。”
　　那這麽壹來，他達到高階巔峰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
　　估計縮短壹半都有可能。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就要返回，結果卻又被赫雅嘉麗拉住。
　　“大師別急，還有好久才天亮呢。”
　　羅森低頭看，而赫雅嘉麗也正好擡頭看他，面容艷麗，神情嬌媚，恍如明月般耀目。
　　四目相對幾秒，羅森就又多呆了大半小時。
　　隨後壹夜無話。
　　第二天壹早，羅森準時起床。
　　在上層餐廳享用早餐時，趁著船上所有貴族們都在，羅森高聲宣布。
　　“諸位～～諸位～～我有話要說，希望能占有各位的壹點時間。”
　　等吸引了所有人註意力後，羅森繼續往下說。
　　“承蒙公主殿下的款待，作為回報，我將向大家展示我新月領打造的各種新東西，希望大家能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