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麽快就坐在壹起了？

　　杜訊和楚嘉燕因為楊謙和戴羽妮家庭條件差距太大而感嘆遺憾的時候，戴羽妮卻覺得她和楊謙越聊越開心，越聊越投緣。
　　“我也很喜歡聽蘇睿的歌啊，還有張顧庭，不過他們的歌都很老了！”
　　“妳居然有這麽多老的唱片，以後有機會，壹定要帶我去參觀壹下！”
　　“其實我爸也喜歡，而且我爸比妳更離譜，以前不是流行黑膠唱片嗎？他收集了很多。”
　　“而且妳說的蘇睿這些，他們的黑膠唱片居然都有，那個時候不是早就沒有黑膠唱片的市場了嗎？”
　　聊起過去的音樂，戴羽妮忍不住就跟楊謙傾訴起了她與音樂的那些往事。
　　“我就是因為我爸喜歡聽歌，受他的熏陶也從小喜歡聽歌、唱歌！”
　　“我小時候聲音還是很好聽的，我爸找老師來教我，有時候有我爸的朋友來家裏做客，他就讓我表演壹下，都說我有當歌星的底子。”
　　“但後來我不知道為啥嗓子就慢慢變得有點沙啞了，感覺就跟男孩子變聲壹樣，以前喜歡唱的歌都唱得不好聽了。”
　　楊謙看出了她寫在臉上的失落和遺憾，也仿佛能感覺到她那時候的迷茫和掙紮，便忍不住出聲安慰：
　　“沒關系，上帝給妳關上壹扇門，也是會給妳打開壹扇窗嘛！妳雖然唱不了那些甜歌了，但現在不是可以唱壹些抒情的歌嗎？”
　　“聲音太甜也不見得是好事，妳看以前很多甜歌歌後，就好像打上了這個標簽壹樣，等年紀大壹點再想轉型都轉型不了，結果都四五十歲了，還在唱甜歌。”
　　“妳這算是提前的轉型，現在能唱壹些感情表達更加豐富、更顯得思想成熟壹點的歌曲，不也是好事嗎？”
　　戴羽妮沒有壹直沈浸在對過去的追憶裏，她還是比較樂觀開朗的人，很快也擡手，將頭發往耳後撩去，眨著她那雙勾人心弦的大眼睛，跟楊謙拿自己調侃起來：
　　“妳說的也是，我也算轉型了，就是別人都二十多三十多轉型，我十多歲那時候就開始轉型，哎哎！”
　　楊謙覺得壹直盯著人家姑娘的臉蛋看不禮貌，借著喝水的機會，他把眼皮垂下來，避開跟戴羽妮略微有些旖旎的對視。
　　杜哥也真的是，明明觀景臺上還有別的位置，為什麽就只有他們壹桌在吃？
　　兩個人，孤男寡女，在這麽浪漫的星星燈下面，還聽著旁邊音響傳過來杜訊彈奏溫柔的鋼琴曲……
　　也就戴羽妮大大咧咧地不在意了，楊謙覺得很尷尬，他壹開始以為就是加上杜哥、燕姐，再不濟也是坐在大廳裏吃飯的那種……
　　“說起來，我還是覺得很奇怪，妳之前為什麽轉型選擇去唱搖滾？妳之前喜歡聽的都是流行的歌，再不濟，翻唱《紙飛機》也行啊！妳不是很喜歡這首歌嗎？”
　　楊謙為了不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便又找壹個之前戴羽妮回答過的問題問了起來。
　　“其實中午有個情況我沒跟妳們講，唱搖滾，壹開始我也不是只有搖滾可以選，唱別的也行的。只是我想跟我爸證明，就是我現在唱歌也能做出成績來，並不僅僅是翻唱別人的歌，當壹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透明。”
　　戴羽妮跟楊謙敞開了心扉。
　　“唱搖滾能做得出來唱其他歌做不出來的成績嗎？”
　　楊謙沒太能明白她的邏輯。
　　“不是，杜哥不是說國內沒幾個搖滾樂隊是女主唱的嗎？我就想我要是作為女主唱能唱出來，那不就牛掰了？”
　　“然後我試了兩年，沒成功，倒是知道了為什麽女搖滾歌手那麽少了，因為這條路真的不好走！”
　　戴羽妮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時候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了，所以她自己都笑著搖了搖頭。
　　“慢慢來，不要著急。現在轉型找對方向了，只要妳把自己唱功打磨好了，我們把《夏天的風》錄出來，到時候妳肯定能向妳爸爸證明妳現在也可以很成功。”
　　楊謙輕聲勸慰。
　　“我知道，我不急，現在有妳這首歌在，我就更不急了！反而感覺雞血滿滿，明天我要繼續練歌，我要唱到讓妳滿意！”
　　戴羽妮擼起袖子，興奮地想要向楊謙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可惜，這毛線衣再往上擼就比較困難了。
　　“明天不是要回魔都嗎？妳好像說後天還要交開題報告的吧？”
　　“明天回去也要等下午三點的飛機啊，哎，妳哪壺不開提哪壺，開題報告這個我還頭疼著呢！”
　　剛才還鬥誌滿滿的戴羽妮，現在就像戰敗了的小公雞，腦袋耷拉了下來。
　　“沒寫完嗎？”
　　不是說後天要交麽？楊謙以為她都已經寫完了。
　　正常的好學生不應該都是提前完成作業的嗎？現在deadline（截止日期）都快到了啊！
　　“沒寫……”
　　戴羽妮的腦袋耷拉得更低了，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
　　“沒寫？？？”
　　楊謙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這姑娘真的是心大，放著畢業論文就跑來荷城跟自己聊音樂。
　　戴羽妮已經不敢吭聲了，跟壹個面對著老師的調皮學生壹樣。
　　“妳這個，哎，開題報告還是要寫的，就剩壹天功夫了，還不寫怎麽行？妳論文的選題跟老師商量好了沒有？”
　　楊謙其實也是剛畢業沒多久，畢業論文的撰寫流程還是有點了解的。
　　“已經定了，葉芝詩歌意象翻譯研究，然後我老師叫我基於壹個翻譯家的版本來研究。”
　　戴羽妮弱弱地跟楊謙說了起來。
　　“咦，意象，翻譯？妳學的是英語專業啊！”
　　楊謙之前還以為戴羽妮學的是教育之類的學科，畢竟她說過她是“魔都師範大學”的。
　　“嗯，對啊！我是魔都師範大學外語學院英語專業的嘛！”
　　魔都師範大學名字叫師範大學而已，實際上它是壹所綜合型全國重點大學，跟楊謙讀的南粵大學差不多的性質，只不過它的教育學部肯定還是要更優秀壹點。
　　“英語專業，那妳明年三月份還要考專八的吧？”
　　楊謙在戴羽妮的眼裏，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對啊，妳怎麽知道的？”
　　戴羽妮覺得很奇怪。
　　英語專業八級考試是英語專業的學生在大四下學期其他人都開始找工作或者去旅遊的時候還要苦逼地去復習準備的壹場大考。
　　其他人哪裏知道她們的痛苦啊！
　　“因為我今年三月份才考了啊！”
　　楊謙的話，讓戴羽妮撐在桌子上的手肘挫了壹下，差點沒被嚇倒。
　　“真的假的的？妳怎麽能考專八的？妳不是讀新聞學專業的嗎？”
　　戴羽妮想起來了，專八好像是只能英語專業的學生才能考的，楊謙怎麽也能考？
　　“我修了兩個專業啊，壹個新聞學，壹個英語。以前還想著以後當壹個國際記者，可以出國采訪。”
　　“那後來為什麽沒出國？”
　　“國外太亂了，家裏人不放心，就索性報考家裏電視臺的記者崗位。”
　　“那妳專八考過了沒有？”
　　“嗯，考過了。”
　　楊謙沒有告訴她自己不只是考過而已！五月份出成績的時候，他還是以“優秀”的成績，分別通過了專八的筆試和口試，這些說出來就太凡爾賽了……
　　但沈默的戴羽妮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專四都沒有通過——雖然專四不過不影響報考專八……
　　“咳咳！”
　　戴羽妮很快恢復了精神，她從旁邊十幾萬的包裏面拿出了昨天買的筆記本電腦，擠在胸前，大眼睛眨呀眨，倒映著的星星燈仿佛都在向楊謙放電。
　　“妳幹什麽？”
　　楊謙好笑地做出了準備逃跑的姿勢。
　　“哥哥！救我～～”
　　但今天她破例了，聲音還拖得長長的——想象壹下某禦姐跟妳撒嬌的場景。
　　咦……
　　她都被自己這個聲音給惡心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堂堂妮爺，平時都跟身邊的朋友粗裏粗氣的，啥時候擺出過這樣的小女人姿態啊？
　　“別別，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楊謙也怕了。
　　“好吧，謙哥，教我怎麽寫開題報告吧！真的是太難了。”
　　戴羽妮正常壹點，她自己舒服，楊謙也松了壹口氣。
　　“開題報告不難啊，妳把立題的意義說壹下、然後陳述壹下妳研究的內容、要解決什麽關鍵性的問題……”
　　“來來來，我過來，妳慢慢說！真的，這次全靠妳了！”
　　沒多久，楚嘉燕帶著服務員壹起過來上菜，卻看到戴羽妮坐過去了楊謙那邊的沙發裏，兩個人擠在壹塊，低著頭看著電腦不知道在研究什麽的場景。
　　燕姐都淩亂了：發展得這麽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