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1

三月麻竹

都市生活

1991年9月22日,星期天。
也即農歷八月十五,中秋節。
盧安獨自站在校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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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92發財證

我的1991 by 三月麻竹

2024-7-21 17:05

  滬市的俞小姐
  俞莞之?
  謔,這可是自己的貴人,給自己發工資的,他楞是不敢怠慢。
  不管這條大腿將來能抱多久?能抱到什麽程度,但他這顆向往的心情很熱切。
  胡亂穿上棉褲嚓,穿反了,脫下又穿上。
  壹邊穿還壹邊碎碎念,這厚棉褲保暖是保暖了,可前後也沒個褲兜區分。老是容易出錯了。
  要是女人和壹般男人穿錯就算了,橫豎是不影響的。
  穿好褲子,套上衣服,慌慌張張穿過馬路來到了小賣部。
  “餵,俞小姐妳好。”
  熟門熟路抓起聽筒,盧安如是問候。
  “盧先生早上好,是不是打擾妳休息了?”
  俞莞之的聲音很溫潤,聽到耳中就像喝了老母雞燉的雞湯壹樣,很是滋補。
  盧安撇壹眼旁邊的那叔,得,肯定是這位把自己給出賣了,說自己在睡覺。
  “沒有的事,我壹般醒來都會在床上發會呆。”
  接著他問:“俞小姐這麽早找我,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俞莞之說:“倒也不那麽急,不過確實找妳有兩件事。”
  盧安收斂神態,“請說。”
  俞莞之不徐不疾地講:“第壹件事是關於“永恒”畫作方面。
  這陣子我和陳伯商量過了,準備把伱的“永恒”畫作送去參展,按計劃先在國內試水。
  要是效果好的話,還會出海宣傳。
  同時,還打算參與國內各大油畫賽事的獎項評”
  【本臺播報壹條重要訊息:本市首次發行的股票認購證,供應期至2月1日截止。股票認購證每張收費30元,不論中與否,概不退還。如有需求者請持證滋滋滋.嘶.】
  “盧先生,還在嗎?”
  壹口氣說完兩件事,發現電話那頭沒丁點反應,俞莞之忍不住出聲問。
  【.滋滋滋.嘶嘶證券公司、銀行和信托公司的450個營業網點購買.】
  壹陣嘈雜的電流聲過後,收音機繼續播報。
  “盧先生?盧先生?.”
  “嘟嘟嘟”
  聽得正入神的盧安壹楞,發現電話斷了,裏面盡是嘟嘟嘟的忙音。
  股票認購證?
  盧安腦子猛地“嗡”壹下,忽然想起壹件大事。
  壹件傳說中的大事:九二發財證!
  這股票認購證應該就是它了吧?
  前生雖然他沒機會參與這場“發財”盛宴,也不知道它具體是幾月份開始的?
  什麽時候結束?
  過程如何?
  但它的鼎鼎大名在後來可不止聽過壹遍。比如它像批發大白菜壹樣大量制造了這個國家的第壹批百萬富翁。
  比如使之前滬市的尋常百姓家庭也出現了“萬元戶”。
  比如它讓壹批大佬完成了人生道路上的資本原始積累。
  發財證.92發財證.
  盧安嘴裏念叨幾句,接著回過神看向小賣部的日歷:1月26日。
  1月26日麽?
  還好還好,虛驚壹場,距離2月1日還有5天,還有時間。
  但是下壹秒他又感覺不對勁,今天不是農歷小年嗎,這日歷上怎麽沒標註?
  死死地盯著日歷看了三秒,盧安冷不丁嚎壹嗓子問:
  “那叔,今天是幾號?”
  那老板正在磨柴刀,頭也不回:“農歷24。”
  這時那娟打著哈欠從裏間出來了,伸個懶腰幫忙糾正他父親的回答:“人家問的是陽歷,不是陰歷,小安,今天陽歷是1月28。”
  1月281月28
  盧安急忙伸手撕掉兩張日歷,頓時看到了最新張:1992年1月28,南方小年.
  我靠!
  他血壓瞬間拉升到天際,平日裏這麽好的脾氣都忍不住飆臟話了。
  1月28日距離2月1日,不就只剩三天了嗎?
  3天!
  自己趕去寶慶起碼要大半天,還要買票,還要搭火車坐到滬市.這3天時間根本不夠用啊。
  他倒是想到了去長市坐飛機,可現在是春運期間,本就十分緊缺的飛機票還輪得到自己?
  要知道這年月飛機都是給有身份的人坐的。他肯砸錢都不壹定弄得到。
  這壹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重生回來都三個月了,怎麽就硬是沒想起股票認購證的事呢?
  他也不是沒準備啊,甚至準備很足。
  為了不錯過外面的新聞時事,他這幾個月每天都堅持看報紙,可湘省的報紙他娘的怎麽就不報道呢?
  此時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原地思索良久,他才慢慢想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估計是因為這次滬市的股票認購證在政策上只面向滬市全市人口,外省市不關註很正常。
  而且其發行初期嚴重遇冷,距離滬市十萬八千裏的內陸省份不報道更是情有可原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時段的重大新聞實在太多了些,報紙根本不缺新聞素材,甚至版面都不夠刊登。
  比如北極熊倒了,每天占據報紙太多板塊。
  比如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和92南巡,更是新聞報道中的重中之重。
  國家有關市場經濟體制的每個政策和指令,偉人的每次講話和每個舉動,報紙都會用大篇幅追蹤報道,這樣壹來,哪還有千裏之外的“認購證”啥子事呢?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他抓心撓肺時,座機電話又響了。
  這次還沒等那娟父女反應過來,盧安已經手疾眼快地拿起了聽筒。
  壹聽,果然又是俞莞之打過來的。
  “妳好,再找下盧安。”
  “俞小姐,是我。”
  聽到盧安的聲音,俞莞之解釋:“盧先生,不好意思,剛才可能信號不好,我就掛了。”
  哪是信號不好喲,是我根本沒註意聽妳講話。
  他現在很急,急到爭分奪秒:“俞小姐,剛才那收音機.”
  “我怕它影響打電話,就關掉了。”俞莞之瞄壹眼外面院子裏的爺爺,這樣告訴他。
  盧安快哭了,趕忙問:“收音機還在旁邊嗎,能打開嗎?”
  俞莞之發怔,突然有點明白剛才為什麽他壹直沒吭聲,感情是聽收音機去了。
  俞莞之說:“可以。”
  盧安道壹聲謝謝。
  俞莞之把聽筒放茶幾上,接著轉身去了院子裏。
  在爺爺的註視下,她溫婉笑笑,然後拿起他老人家面前的收音機走回了客廳。
  老爺子有點郁悶,剛被大孫女攆出來,屁股還沒坐熱呢,收音機怎麽又給拿走了?
  不過郁悶歸郁悶,老爺子站起身,背個小手跟著回到客廳,收音機不聽是不行的,它去哪,他老人家跟去哪。
  收音機仍在繼續播報:
  【根據專業人士分析,按等待上市的公司及其股票數值看,在理論上,幾乎應該是每張認購證都能被搖中.】
  聽到這則消息,盧安心裏拔涼拔涼的,腦海中閃過壹個念頭:完了。
  之前的認購證發售之所以遇冷,是因為滬市廣大市民認為搖號中簽的概率很小。
  而這玩意又不能退貨。
  要知道現如今滬市很多大學老師的工資壹個月也就300到400左右,壹張認購證就要30元了,這不是天價麽?
  有誰敢亂買?
  可是這則新聞壹出,盧安有理由相信,後面的認購證肯定會成為搶手貨。
  或者說,目前在滬市,這認購證已經成了搶手貨。
  那自己就算搭火車或者搭飛機過去,還來得及嗎?
  他以前倒是有聽說過,認購證早期遇冷時,外地人沒證也能買到。
  而後面搶手了,控制也相應嚴格了許多,沒證的外地人想要渾水摸魚幾乎很難。
  播報完了,收音機在滋滋滋的電流噪音中,轉入了點歌欄目。
  就在爺孫倆面面相覷時,話筒種傳來了盧安的聲音:
  “俞小姐,謝謝,可以了。”
  俞莞之聽罷,潔白如玉的手腕壹擡,又把收音機放到了爺爺跟前。
  老爺子癟癟嘴,氣不打壹出來,哪還不知道大孫女讓自己拿著收音機去外面?
  他偏偏就不,喝口茶,直接把收音機給關了,然後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俞莞之笑壹下,知道爺爺這是閑的慌找樂子,當即不再管他,拿起聽筒說:“盧先生”
  “哎,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不要再叫我盧先生了,有點折煞人,以後叫我盧安吧,或者小安也行。”
  接著就聽到那個不要臉地說:“當然了,禮尚往來嘛,我也不叫妳俞小姐了,以後叫俞總,還是俞姐?”
  聞言,沙發上閉眼休息的老爺子立馬瞪開了眼睛,直直地望著大孫女手裏的紅色聽筒。
  沒去關註爺爺的神情,俞莞之會心壹笑,沈吟幾秒就道:“我比妳大十來歲,以後就叫我俞姐吧。”
  聽到對方這麽說,盧安心裏樂開了花,嘿!又向大腿成功靠近了壹步啊,不錯。
  目的達到,盧安為了搶時間,選擇長話短說,“俞姐,剛才的收音機消息妳聽到了嗎?”
  關於認購證的事情,身在滬市的俞莞之雖然沒怎麽去刻意關註,但其作為時下最熱們的話題,還是聽過不少。
  當下輕嗯壹聲,靜待下文。
  她心裏隱隱猜測,盧安應該是對這認購證動心了。
  盧安深呼吸壹口氣,進壹步試探問:“俞姐,這認購證好買不?”
  心道果然如此,俞莞之恬靜地說:“之前好買,這些日子聽說炒的比較火熱,壹張難求,價格也比較高。”
  盧安心裏壹緊,壹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還是晚了啊。
  可面對這種百年難遇壹次的發財機會,他又不死心。
  他很明白,90年代的最初幾年,最好的風口就是認購證了。
  這要是錯過了,他今後幾年不得當鹹魚?
  這擱誰受得了?
  思及此,他臉也不要了,豁出去了問:“俞姐,如果我想買,妳覺得還來得及不?”
  聞弦知雅意,都是聰明人,俞莞之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思。
  想了想說:“妳要是自己趕過來,估計時間比較緊湊。
  而且股票認購證只面向全滬市人,有身份限制。”
  聽著聽著,盧安的期待值壹直在下降…
  話到這,俞莞之頓了頓,又說:“不過妳只是想少量購買的話,我可以去幫妳看看。”
  盧安眼睛壹亮,期待值瞬間拉滿,恨不得順著電話線鉆過去親她壹口。
  老男人不矯情,也根本不敢矯情,直接壹句話把事情給拍板了:
  “好,麻煩俞姐了,事成之後我來滬市請妳喝酒。”
  俞莞之說:“不用這麽客氣,不過因為妳不是滬市戶口,我也不敢保證能買到太多,妳要有個心裏準備。”
  有些話壹聽就懂,對方說話暗含兩層意思:
  壹是,他是外地人。不登記的白板是最適合他的,但眼下這個情形,去銀行已經很難買到白板。
  或者說,由於購買者增多,銀行還賣不賣白板都不好說?
  第二個是最關鍵的,東西行銷,那價格自然會水漲船高,要是銀行買不到白板,那就只能去黑市收購。
  黑市是什麽地方?
  黑市是順風而飄,坐地起價的地方,以盧安目前的身價,能買多少?
  所以俞莞之才這般委婉地說。
  兩人如今雖然是合作關系,但畢竟還不太熟,雙方的信任也還沒徹底建立起來。
  因為看重盧安的油畫水平,她可以適當幫幫他,但這個幫肯定不能是無限度的。
  對這方面,盧安倒是把心態擺得很正,對方願意幫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哪還敢奢求太多呢?
  上輩子他活了那麽久,壹個簡單道理還是懂的:想要過得滋潤,就得時時刻刻拎得清自己的位置。
  盧安誠摯地道:“謝謝,其實我也只是腦子壹熱買著玩,能買到最好,買不到也沒關系。”
  俞莞之把左手的聽筒換到右手,自是不會把這客套話當真,而是說:“等有空了我去看看,有消息給妳打電話。”
  盧安高興地說行,再次感謝壹番。
  兩個人在這事上很有默契,俞莞之不主動問他為什麽突然會對股票認購證感興趣,他也不主動說。
  股票認購證的話題完畢,俞莞之又回到了正題,“我和陳伯準備把“永恒”這幅作品送去參加畫展以及油畫賽事,希望爭取能獲獎。
  妳看怎麽樣?”
  前腳人家才給自己吃了壹個蜜棗,盧安態度好的很,十分謙虛地道:
  “說實話啊,這些我不太懂,作品該怎麽運作妳們是行家裏手,我信任俞姐妳。以後這些事妳自己拿主意吧,不用事事問我。”
  他只字不提陳泉,只把信任交給她。
  得到他點頭,俞莞之說好。
  看到大孫女掛斷電話,老爺子開口問:“這盧安就是妳很看好的那個畫家?”
  俞莞之點點頭,“陳伯比我更加看好他。”
  隨後她品出了爺爺的意思,“爺爺妳對他觀感如何?”
  老爺子不鹹不淡地說:“滑頭,有點小聰明。”
  俞莞之笑道:“他還是個學生,今年只有1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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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接受大家意見,那禎改為那娟。考慮到90年代頭幾年沒什麽風口,還是決定寫92發財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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