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歲月滄桑 5K5

　　寧塵眉頭緊鎖，心下有些疑惑。
　　此女竟會突然現身，攔下自己的去路。這究竟是——
　　“餵！”
　　九憐倏然現身在旁，捏拳氣惱道：“妳攔著作什麽，真以為我不會揍妳啊？！”
　　黑影女子輕笑兩聲：“我可是為倜了他好，如若不然，我又有何必要現身阻攔？”
　　九憐聞言臉色壹沈：“妳這番話是什麽意思。”
　　“裏面不過是壹處死地罷了，縱然有冥意與龍氣護體，以這小子如今的修為還是容易遭受影響。”
　　黑影女子玩味道：“妳這當師傅的，難道還不知這其中是何等危險？”
　　九憐有些啞然。
　　她雖記得萬星所在，但是對於裏面的狀況的確是不甚清楚，也不知這些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麽意外。
　　印象中，應該不是什麽有死無生的...
　　“貴人多忘事。”黑影女子撫唇輕笑道：“不過，或許是過去的妳壓根沒在意過這些小事，墜入凡塵之中，果然會變得與過去截然不同。”
　　“等等。”
　　寧塵此時驀然出聲：“姑娘，妳說其中無比危險。我若要強行踏入其中，難道連壹時半刻都無法撐住？”
　　黑影女子深深看了他壹眼：“僅壹瞬，可以。”
　　“還請姑娘幫個忙。”寧塵正色拱手道：“此事關憐兒的過往，我無論如何都想了解更多。況且都已經來到了萬星所在的門前卻不得而入，實在是心有不甘。”
　　“......”
　　黑影女子沈默片刻，嗤笑壹聲：“師徒情深，倒是有趣。”
　　說罷，她陡然伸手壹攝，將寧塵強行拉了過來。
　　“小子，只能看上壹眼。天玨之力有限，這回塵逆夢之法也會立刻結束。”
　　黑影女子在耳邊交代了壹聲，輕笑道：“可別看得太久，小心被卷入其中無法脫身。”
　　她朝後方壹揮衣袖，漆黑壁壘仿佛層層剝落，顯露出被掩蓋住的景象——
　　寧塵全神貫註，將魂力提升至極限，凝神望去。
　　下壹刻，他頓時瞳孔劇顫，如遭雷擊般捂住了額頭。
　　剎那間，仿佛親眼目睹了壹場‘大戰’，壹場毀天滅地、萬星俱毀的滅世之戰。
　　無數星辰隕落破碎、漫天仙神寂滅消亡，猩紅血海遍布寰宇，壹輪血日映照蒼天...只是壹眼便好似看遍這場太古之戰，無窮殺意順著目光轟入魂海，險些令他反噬重傷。
　　“不能多看了。”
　　黑影女子的聲音猶在耳畔，似是玉手微擡，欲要擋下他的視線。
　　但寧塵只是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猛地按住了她的右手，目眥欲裂的死死凝視前方。
　　在這壹刻，他仿佛在無邊血海之上看見了壹抹熟悉身影。
　　——那是，九憐。
　　她恍若漫步於星空之間的真神，身纏浩瀚黑芒，踏足於九天之上。
　　但，此刻的她不再是印象中嬉笑可愛的模樣，唯有無邊冷漠，死寂雙眸俯瞰著無數星辰隕落，絕色傾世的容顏上不曾有過絲毫波瀾，好似執掌生死的無情死神，翻手間寂滅億萬生靈。
　　這壹刻，她便是‘神’。
　　是淩駕於世間蒼生的超越之物，不存於世的未知存在。
　　“......”
　　驀然間，‘九憐’緩緩回首望來，好似穿越無數時光，雙方隨之對上了目光。
　　“妳是...”
　　‘九憐’古井無波的冷寂眼神泛開壹抹波瀾，臉色也為之壹變。
　　旋即，她立刻拂袖探出玉手，低吟道：“速速閉眼！”
　　“呃！”
　　寧塵當即感覺到壹陣巨力傳來，強行阻隔了他的神念，魂海好似沸騰，前方視線頓時化作壹片漆黑。
　　與此同時，似有兩只纖手壹齊蓋在了自己眼睛上，用勁之大，甚至令他感覺有些疼痛，不禁恍惚醒了過來。
　　“笨蛋徒兒！找死不成！”
　　九憐的焦急驚呼在耳畔響起，同時還有黑影女子的寒聲冷哼：“不聽勸告，險些出事！”
　　寧塵勉強回過神，眼角處已然淌下兩道血淚，神情變得極為萎靡。
　　“呼...”
　　“沒事吧？”九憐扶住他的手臂，擔憂道：“可有受傷？”
　　“...沒事。”
　　寧塵搖了搖頭，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看了看兩人，低沈壹笑：“雖然消耗甚大，但是此番親眼所見...值得。”
　　黑影女子冷哼壹聲：“當真不要命了。”
　　寧塵也沒在意她的斥責，再看向身旁的九憐，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荑。
　　似有所感壹般，九憐眼神微變，低吟道：“難道妳看見了...”
　　“萬星所在，原來是萬星寂滅的壹片死境。”
　　寧塵輕聲道：“萬星，似乎盡數毀於妳的手中。”
　　九憐臉色復雜的陷入沈默。
　　壹旁的黑影女子環臂譏嘲壹笑：“這女人可不簡單，與其相處久了，莫要當真將她看得人畜無害。”
　　“寧塵，我...”
　　“我信妳。”
　　寧塵只是握緊了她的手掌，展露著壹如既往的溫和笑容：“縱然所謂的萬星寂滅，我壹直都會站在妳的身邊。”
　　九憐眼波流轉，情不自禁的揚起壹絲笑意。
　　但她很快板起俏臉，朝其胸膛上輕輕錘了壹下：“笨蛋，與其說什麽好話，現在還是好好休息。”
　　“咳、這裏可不像是能休息的地方。”
　　“呵。”黑影女子嗤笑壹聲：“真是壹對傻師傅傻徒弟。”
　　九憐狠狠瞪來壹眼：“妳還想耍什麽花樣？”
　　“沒什麽。”
　　黑影女子伸出玉指，輕輕抵在寧塵心口處，莞爾道：“我只是來勸告妳壹回，憑妳如今的修為，還是莫要太過深入了解過去的事，我可不會次次好心來幫妳。”
　　“...還得向姑娘妳說壹聲謝謝。”
　　寧塵正色道：“幾番暗中相助，我會將此恩牢記在心。”
　　黑影女子不屑冷笑：“不必胡思亂想，妳體內留有異咒之力，我只是為了保存這股有趣的力量而已。”
　　說著，她運掌緩緩托起，掌心上似有玄光交織：“莫要再於回塵逆夢中窺探萬星所在，此陣抵擋不了多少‘氣息’，這壹次妳該離開這裏了。”
　　寧塵聞言心頭壹震，連忙道：“那如今身處天蠻界的婒玄與程珂珂她們——”
　　“以她們的修為，自然能全身而退。”
　　“...好！”
　　寧塵提起最後壹絲魂力，朝著來時的方向大吼了壹聲：
　　“兩位速回，我們將來再見！”
　　下壹刻，豪光陡然迸發，將三人身影壹並吞沒。
　　...
　　轟隆——！
　　伴隨著震天巨響，整座天蠻界都為之劇烈震蕩。
　　婒玄臉色陡變，當即被壹股狂暴死氣強行逼退。
　　“不妙！”
　　她剛想伸手將寧塵救出，可壹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很快從大地裂縫深處傳來。
　　“......”
　　聽見那簡短的道別話語，婒玄呆楞壹瞬。
　　旋即，她就被程珂珂強行拽了回來：“此地危險，不可久留，我們先聽寧塵的交代離開這裏。”
　　婒玄猛地回神：“且慢！寧塵他當真已經離開——”
　　“沒錯，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程珂珂拉著她挪移至天蠻界之外，回首壹瞥，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整座天蠻界仿佛崩裂在即壹般，天地都在劇烈震蕩，破碎大地之下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黑影在盤繞蠕動。
　　足有山脈般巨大的手掌，其中似有成千上萬只交織，無比觸目驚心。
　　“...天蠻界，原來是這樣誕生的。”
　　聽見程珂珂的沈重低吟，婒玄聲音略顯沙啞道：“在天蠻界深處，究竟寄宿著什麽？”
　　“由死氣凝結而成的魔物。”
　　程珂珂語氣肅然道：“此地已成為孵化的溫床，甚至可以說，天蠻界就是在這些怪物身上凝結誕生而成，這就是壹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婒玄緩緩握緊雙手，低聲道：“寧塵他壹直要尋找的秘密...便在其中？”
　　“內部頗有些隱秘。”程珂珂按住她的肩膀，勸告道：“但現在最好不要再出手刺激，若天蠻界徹底崩塌，其中的怪物徹底破土而出，臨近的其他界域都將遭殃，生靈死傷定是難以估計。”
　　“...我明白。”
　　婒玄稍稍平復心情，幽幽壹嘆：“我只是沒想到，寧塵竟然消失的如此突然，甚至連多說壹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程珂珂看著她滿臉的寂寥傷感，暗道壹聲孽緣，開口安慰道：“既有此行，妳早有做好準備。如今他都已經離開，將來若還想再見他壹面，更該好好活下去。”
　　婒玄默然無言。
　　程珂珂心下無奈，只能暫且陪同在她身邊。
　　兩人在此地守候了三天之久，直至天蠻界再度絲毫動靜後，這才帶著滿懷心思悄然離開。
　　...
　　...
　　茫茫無邊的漆黑隧道已飄飛許久。
　　直至壹抹亮光在前方迸發，寧塵也從恍惚中陡然驚醒。
　　“這裏...”
　　他捏了捏眉心，驚疑不定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竟出現在壹片森林之中。
　　“並非玉瓊宮秘境，是我還在回塵逆夢之陣？”
　　“答對了。”
　　邪異輕笑驀然響起，令寧塵眼神微凝，下意識扭頭望去。
　　黑影女子正坐在壹棵大樹上，略顯慵懶的晃蕩著裙下雙腿，笑吟吟道：“第壹座天玨已被妳所扭轉改變，還有余下五座，妳自然還要在各個時代穿梭五回才行。”
　　寧塵輕籲壹聲，撐著膝蓋站起。
　　但他突然感覺眼前壹陣模糊，踉蹌著扶住壹旁的樹幹才勉強穩住。
　　“誰讓妳強行窺探萬星所在，如今魂魄受創，魂力枯竭，算是叫妳吃了壹個苦頭。”
　　黑影女子抱臂托腮，譏誚壹笑：“好在妳如今龍體大成，這種程度的傷勢幾日便可痊愈，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坐下休息，省得再亂跑胡鬧。”
　　“呼...”
　　寧塵大咧咧的坐了回去，撓頭哂笑壹聲：“姑娘雖然言語帶刺，但如今看來的確還挺愛關心人的。”
　　黑影女子冷笑道：“妳若真想尋死，我可不會攔妳。”
　　“那我可得好好賴在姑娘身邊才行，有妳幫忙刺上兩句，我可是能清醒冷靜不少。”
　　寧塵隨口調侃壹聲，眼神則飄向四周。
　　如今魂體受創，神識難以輕易動用，但眼角余光掃過，他很快發現這裏好像不僅僅是壹處森林——
　　“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九憐的聲音驀然響起：“看看妳手邊。”
　　寧塵眼神微動，隨手撥開身旁的雜草，拿起了其中壹塊飽經風霜的...木片？
　　“這是人族居住的房屋殘垣。”
　　寧塵立刻意識到了這壹點，反復翻看了幾眼：“而且這木片上還留有壹絲靈氣，當初居住之人定然有些修為。”
　　但是能讓含有靈氣的房屋住宅都腐化成這幅模樣，方圓數百丈都是壹片原始森林之景，究竟有多少年都不曾有人來過此地？
　　“——將近萬年。”
　　黑影女子笑了笑：“距離妳剛剛闖蕩過壹番的年代，已過去了萬年之久。”
　　寧塵心頭壹震，喃喃道：“萬年...”
　　僅眨眼之間，自己便跨過時光長河來到了萬年之後。
　　這壹切實在變化的太快，心底沒有多少實感，恍惚茫然建，腦海中也不禁飄過醉月等人的身影。
　　若當真已過萬年，她們如今可還...安好？
　　“與其擔心那些女人，妳還是在這裏安心養傷吧。”
　　黑影女子瞇起雙眼，嘲弄道：“說不定過了萬年，她們早已將妳忘了個精光。”
　　寧塵將木片放下，回以淡然笑容：“若真忘了我，我可真得好好傷心壹陣了。”
　　看著他渾不在意的反應，黑影女子只是冷哼兩聲，轉身斜靠在樹幹上，自顧自的眺望起天上的滾滾雲海之景。
　　寧塵深呼吸壹口氣，試著暗運功法調養傷勢。
　　他壹心二用再開口道：“姑娘，妳說我如今要是跑到冥獄、或是去找尋到過去的妳，又能否幫妳們解決各自困擾的麻煩？”
　　“呵。”
　　黑影女子瞥來壹眼，笑了笑：“想用對付那個龍女的法子，來拉近與我的關系？”
　　寧塵輕笑道：“若能如此，當然再好不過。”
　　“別想了，這回塵逆夢之法可撐不住妳再胡亂折騰。”
　　黑影女子收回視線，開始閉目養神起來，顯然不準備再多理睬。
　　寧塵倒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此女竟沒有直接消失離開，反而還留在了這裏。
　　但他眼下也無心再套話細問，專註神情繼續療傷。
　　...
　　待天色漸暗，林間已然拂過陰冷寒風。
　　寧塵呼出壹口濁氣，從入定中再度醒來，眼角壹瞥，就見黑影女子仍獨自坐在樹幹上壹動不動。
　　他屈指輕彈，讓身前的草堆上燃起火苗，化作壹簇簡單篝火照亮了四周。
　　“姑娘，月景雖是好看，但坐著吹了壹天的冷風，不妨來取取暖？”
　　寧塵輕笑壹聲：“正好也讓我們難得坐下來聊聊？”
　　“......”
　　黑影女子低頭望來，嗤笑道：“又想動什麽歪點子？”
　　她翻身跳下樹幹，輕若鴻毛般飄至火堆旁，略顯隨意的彎腰坐下。
　　“當然是與姑娘試著拉近些關系。”寧塵笑了笑：“比如聊聊我們各自過去的經歷？”
　　“妳那點經歷，我早知道的壹清二楚。”
　　黑影女子勾起壹抹妖冶笑意：“想聽聽妳當年是如何壹個人在家裏痛哭流涕的？”
　　寧塵：“......”
　　他尷尬笑道：“沒想到，姑娘了解的還不少。”
　　“妳體內那些女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黑影女子玩味道：“可惜，我對妳那些事無甚興趣，只想看看妳還能折騰出什麽出乎意料的事。”
　　寧塵若有所思。
　　旋即，他驀然翻掌變出了壹朵青花，笑著遞了過去：“這樣，可算是出乎意料？”
　　黑影女子邪笑壹聲：“這點小動作，還想逃得過我的眼睛？有何新意——唔？”
　　她頓時神情壹怔，就見青花化作點點紫芒，環繞至自己周身，仿佛是披蓋上壹襲紫蘇夜紗，還帶著絲絲溫暖之意。
　　寧塵笑道：“這件衣服，可還順眼？”
　　黑影女子輕撚著絲紗，沈默片刻，低沈壹笑：“小花招還是不少。”
　　“能討得姑娘歡心，就是好招。“
　　寧塵大咧咧的枕著雙手靠上樹樁，懶散笑道：“姑娘平時壹直都悶在我的魂海之中，可會有感覺厭煩無趣的時候？”
　　黑影女子呵了壹聲：“這話妳應該問妳體內其他殘魂。”
　　“這麽說，姑娘其實還挺樂在其中。”寧塵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致道：“我身上當真如此吸引人，能讓姑娘看的這麽津津有味？”
　　“是啊~”
　　黑影女子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悠悠瞥來：“看著妳幾次瀕危垂死、又死裏逃生，讓我看的樂此不疲。每每看見妳重傷吐血，我心中可是欣喜萬分，想再見見妳這小子還有何花招能逃出生天。”
　　寧塵面龐抽了壹下，無語道：“姑娘這癖好還真是古怪。”
　　“掙紮與生死之間，便是樂趣所在。”
　　黑影女子似笑非笑的緩緩伸手過來：“或者，讓我幫忙刺激妳壹回，讓妳體內的異咒之力陷入暴動，興許能讓瞧見更多有趣的場面。”
　　“這還是饒了我吧。”寧塵連忙抓住她的纖手，哂笑壹聲：“姑娘要是閑著無趣，不如與我多閑談幾日，興許還有點意思。”
　　“呵呵~”
　　黑影女子動了動被握住的右手，笑瞇瞇道：“趁此機會，又想占我的便宜？”
　　寧塵將哭笑不得道：“握個手，就算是占了便宜？”
　　“妳這小子，下流心思可不少。”黑影女子調笑壹聲：“還需要我來復述壹下，妳與那些女人的事？”
　　“...姑娘，暗中偷窺可不禮貌。”
　　“呵~”
　　黑影女子只是嗤笑壹下：“我是大大方方看的，何來的暗中偷窺。”
　　寧塵壹時有些無語。
　　此女比印象中還要更蠻橫許多。
　　但心思壹動，他很快試著開口問道：“姑娘，妳我也打過幾次交道，卻始終不知該如何稱呼。如今難得坐到壹起，不妨說壹說妳的芳名？”
　　“妳是想知道我的名字...”
　　黑影女子輕笑道：“還是想知道我的身份？”
　　寧塵聳了聳肩膀：“姑娘肯說哪個都無妨。”
　　“我若都不肯說，妳又要如何？”
　　“那我可得繼續纏著姑娘不放了。”
　　寧塵笑著擡起兩人仍握在壹起的手：“我這人臉皮厚性格倔，這兩天總得問出點所以然才行。”
　　卻不料黑影女子嘴角笑意變得邪氣凜然，扭身緩緩靠近了過來。
　　“妳確定，想要了解我的身份？”
　　“對。”
　　寧塵巋然不動，眼神平靜的看著她越靠越近：“既然姑娘的殘魂存留我體內，我們遲早都要相互認識了解。縱然再有何危險，我都得搞清楚妳身上的所有秘密。”
　　“好誌向。”
　　黑影女子邪笑著湊至面前，纖指輕輕拂過他的面龐，吐氣如蘭道：“那就豎起耳朵仔細聽好了...”
　　寧塵眼神微動，凝神細聽。
　　旋即，就見黑影女子靠至耳畔輕呼壹聲，緩緩道：
　　“想知道我的名諱，妳還太弱。”
　　“......”
　　寧塵嘴角壹抽，心下萬分無語。
　　此女果真還是愛戲弄人。
　　但黑影女子卻並未抽身離開，反而順手在他耳垂上輕輕壹撩，嫵媚淺笑壹聲：“但妳若能多討得我的歡心，自會知曉答案。”
　　寧塵立刻擡臂壹環，卻抱了個空。
　　黑影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手裏拿著壹根樹枝，輕輕敲了他的肩膀壹下，莞爾道：“勇氣可嘉，暫且饒妳無禮之舉。”
　　寧塵淡然壹笑，撚起剛用靈氣凝結成的晶瑩耳墜：“我只是想給姑娘送份禮物而已。”
　　“...盡是些小點子。”
　　黑影女子啞然失笑。
　　旋即，她從背後伸出手來，將耳墜輕輕接過：“叫我...‘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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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