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終歸狐境 6K

　　翌日晨間。
　　九憐托腮斜靠在桌上，略顯懶散的吃著肉包，稚嫩臉蛋鼓的如何小倉鼠壹般。
　　“原來是這樣...”
　　她晃蕩著桌下的粉嫩玉足，含糊不清地嘟噥道：“我就說怎麽壹直沒找到那個女人的蹤跡，原來壹直都躲藏在這個地方。”
　　寧塵幫她理了壹下亂翹的頭發，輕笑道：“藏在哪裏倒是無關緊要，至少現在見過壹面，算是讓人放心許多。”
　　“妳放心了，我可沒放心。”
　　九憐俏生生地白來壹眼，啊嗚壹聲再咬壹口肉包，悶悶道：“仇明雪說這女人不存在任何情感，但唯獨對妳生出壹點憐憫之心。不覺得太過奇怪了些？”
　　“或許，那位姑娘與我壹樣？”
　　壹旁的祝艷星抿著清茶，輕聲道：“生前情感淡漠，但在死後數萬年的沈寂中，慢慢滋生出了些許情感波瀾？”
　　“還不好說。”
　　寧塵笑了笑：“只能等往後繼續接觸，才能深入了解她的秘密。”
　　九憐無奈道：“還沒有將她的底細徹底摸清，就將無塵界交由她繼續演化改造，會不會風險太大？”
　　但寧塵只是搖了搖頭。
　　“我想試著信任壹二。”
　　“...是因為‘那個女人’暗中提點？”九憐蹙眉道：“她與妳說了什麽？”
　　寧塵坦然說道：“這道殘魂是敵是友，全看我自己的選擇。”
　　“......”
　　九憐嘟了嘟小嘴，小聲道：“比起我這個師尊，妳倒是更聽那個女人的話了。”
　　寧塵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憐兒的關心，我同樣牢記在心。只是但如今還有明雪在暗中監督，若有任何意外發生，她定會早些告知於我。憐兒也不必太過憂心忡忡的。”
　　“——沒錯。”
　　恰至此時，壹身熟婦打扮的文韻走進屋內，端來兩碗藥膳，語氣清冷道：“始源災帝雖然性情妖邪，但是對塵兒的確青睞有加。有她坐鎮無塵界，應該是再安全不過。”
　　九憐撇了撇嘴：“我知道啦，臭徒兒都做了決定，我還能反駁不成？”
　　她很快又蹙起眉頭，疑惑道：“不過，這六劫之主到底是什麽來歷？”
　　所謂六劫之主終究只是壹個身份稱呼，但除去這個身份之外，其本質仍叫人難以捉摸。
　　“我昨晚也問了問明雪，她說的有點語焉不詳。”
　　寧塵略作思忖道：“照我看來，應該和八大劫厄有所關聯？不然也沒必要讓我專門吸收修煉這些劫厄之力，以此來繼承其道統。”
　　祝艷星對萬界之事知之甚少，只能在旁安靜傾聽。
　　而文韻身為當年的三天域之主，見識過人，但如今同樣眉頭緊鎖，想不出壹個準確答案。
　　“等等。”
　　但九憐很快露出古怪表情，低吟道：“與八大劫厄關系匪淺，沒有任何情感可言，還與祝艷星的存在有些相似。難道她是‘劫在天星’？”
　　寧塵聞言壹怔，連忙道：“憐兒妳知道她的身份？”
　　這劫在天星又是——
　　“我還不確定。”九憐也沒故弄玄虛，很快解釋道：“但在劫厄誕生的同時，那劫在天星便壹同降生於世，相傳好像是天命既定的生靈之壹。”
　　“生靈？”寧塵疑惑道：“那和什麽星...又有何關系？”
　　“因為那就是壹顆活著的星辰。”
　　九憐神情略顯嚴肅，沈聲道：“其命格本身與劫厄之力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才被稱之為‘劫在天星’，相傳這劫在天星便是壹統劫厄八道的劫主，被不少遠古生靈所畏懼。”
　　寧塵聽得不免咂舌。
　　“這背景著實有點...超乎常理。”
　　“若真是劫厄的化身，她又怎會隕落？”壹旁的祝艷星好奇問道：“難道是與我壹樣，遭遇了某些意外變故？”
　　“她若真是劫在天星，應該是發生了壹些劇變。”
　　九憐晃了晃纖指，說道：“就像當初的靈族壹樣，遭受遠古大戰的波及無奈隕落？”
　　“算算時間，還真有幾分可能。”寧塵摩挲著下巴，思忖道：“也是在那場大戰過後，六劫易主，便開始將算盤打到了諸天萬界的各族身上，意圖去掌控各種失散的劫厄之力？”
　　“若真是如此——”
　　文韻看著九憐，低聲道：“這劫在天星，當真無心無情？”
　　“我沒有親自與其碰過面，不知真假。”
　　九憐壹攤雙手，無奈道：“只是聽見了壹些風言風語，說這劫在天星似是與第九劫無異，毫無理智地吞噬著世間萬物，吸收所有劫厄之力。”
　　寧塵哂笑兩聲：“看來我往後若要想拉攏她，任務著實艱巨。”
　　九憐剜來壹眼：“看妳回來後就壹副笑瞇瞇的樣子，我看也沒什麽艱辛的。恰恰相反，那女人說不定還長著壹張漂亮臉蛋吧？”
　　“憐兒這可就說對了。”寧塵揶揄笑道：“而且和憐兒妳壹樣，都有著水靈靈的外表，很是嬌柔可愛。”
　　九憐雙眸微微睜大，整個人的神情頓時陰沈下來。
　　“謔——原來如此，是嬌小可愛的類型啊——”
　　她有意拉長了嗓音，抑揚頓挫般念出了這句話，雙眸也變得暗蒙蒙壹片：“呵呵，怪不得臭徒兒那麽堅信不疑，原來是看上了那女人的可愛長相，始亂終棄呢——”
　　“別別別！”
　　寧塵聽得頭皮發麻，連忙捧住她的臉蛋搓揉起來：“憐兒別胡思亂想，我最喜歡的小女孩只有妳。”
　　“誰是小女孩啊。”九憐沒好氣地瞪眼道：“開兩句玩笑，真的將我當成孩子啦？！”
　　寧塵哭笑不得道：“反正無論如何，憐兒壹直都是我的心頭肉，哪會有什麽始亂終棄。”
　　九憐俏臉微紅，撇嘴含糊道：“用不著來這壹套，我又不是孩子需要妳哄來哄去的。”
　　“哄上兩句，憐兒不是更開心些？”
　　“才沒有開心。”
　　九憐紅著臉捏起粉拳，往其胸膛輕輕錘了壹下：“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看著師徒二人親昵打鬧起來，文韻眼中閃過壹絲不易察覺的柔意。
　　不同於魂海之中的漠然冷視，如今親臨此景，方知此刻的溫馨甜蜜。
　　...
　　...
　　數日過後。
　　北域天山之巔，清池玉閣內。
　　此閣內水霧依舊繚繞不休，水波蕩漾，兩道人影依舊相擁著靠在池壁旁。
　　“......”
　　寧塵的意識緩緩清醒回歸。
　　他略顯愜意地長籲壹聲，只覺身心上下都無比暢快舒適，顯然傷勢盡愈，自身魂力也充盈飽滿，狀態徹底達到了巔峰。
　　“如此澎湃的力量，實在難以想象...”
　　寧塵略作內視，都不由得暗暗咂舌。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能強大到如此境界。體內流轉的氣息宛若星空長河，生生不息。
　　“這世間可沒幾人能有妳這般奇緣傍身。”
　　九憐在魂海裏輕笑出聲：“不過，妳也的確很努力。”
　　寧塵哂笑道：“近幾日我可壹直都在雙修。”
　　九憐被噎了壹下，連忙輕咳壹聲：“雙修也是修煉，是妳自己想的太過齷齪了而已。”
　　“那憐兒要不要與我壹起修煉——”
　　“變態，下流！”
　　九憐略顯羞惱的嬌叱聲當即響起。
　　寧塵無奈失笑著揉了揉腦袋。
　　只是剛壹動彈，他很快睜眼看向懷中。
　　水霧氤氳間，秦連夜正毫無防備地伏在自己懷裏，壹身濕潤衣袍松散敞開，睡顏安詳平和，誘人粉唇還勾起壹抹略顯甜美的淺笑，仿佛在做著壹場幸福的美夢。
　　寧塵眼神微動，下意識瞥見其濕潤秀發下的精巧鎖骨，瑩潤肌膚...
　　“好看吧？”九憐的幽幽低語聲在耳邊響起，似乎還帶著壹絲笑意：“要不要再瞧清楚壹點？”
　　“咳。”
　　寧塵連忙回過神來，試著輕輕拍了拍少女的香肩：“連夜，醒醒。”
　　“唔...前輩哥哥...怎麽了？”
　　秦連夜悠悠轉醒，竟發出極為可愛的嚶嚀細語，如同貓兒般擦了擦眼角：“怎得不再多休息壹下，前輩哥哥身上的傷還要...還要...要...”
　　話說到壹半，少女的聲音漸漸卡殼，原本失神恍惚的美眸也逐漸回神。
　　秦連夜整個人陡然僵住，瞳孔霎時緊縮，仿佛連呼吸都完全停住。
　　“......”
　　看著寧塵那有些尷尬、又帶著幾分寵溺意味的笑容，少女只覺喉嚨壹陣幹澀，臉龐開始迅速發燒發燙。
　　“沒事。”
　　寧塵看出少女此刻窘迫，連忙笑著安撫道：“連夜如此年紀，粘人些也好。倒是要喊我哥哥的話，就不必在前輩加上壹個‘前輩’了，聽起來著實不對勁。”
　　秦連夜滿臉緋紅，支支吾吾地點頭應聲。
　　少女如今著實羞愧欲絕，若非寧塵還攬著她的身子，她都想找個地方快點躲藏起來。
　　“這回多虧有連夜妳悉心療傷，我身上的傷已經徹底痊愈了。”
　　寧塵稍稍緩和了壹下氣氛，笑著拍拍懷中少女的纖腰：“在這裏呆了許久，我們快些出去吧，免得讓妳師尊久等。”
　　秦連夜紅著臉嗯了壹聲，當即無比慌忙的閃身離開。
　　見其瞬間逃到了屏風後方，寧塵也不由得搖頭失笑。
　　“這丫頭倒是挺可愛的。”
　　九憐笑了笑：“怪不得能和朱丫頭處上朋友。”
　　寧塵輕笑道：“憐兒若是現身，興許也能和連夜說叨說叨？”
　　“我能與她說什——”九憐倏然反應過來，當即凝出壹只魂手揪起寧塵壹撮頭發，羞惱道：“臭徒兒，整天就想著戲弄妳的師尊！”
　　寧塵打著哈哈從池中走出，取來掛在壹旁的新衣穿戴整齊。
　　待走出清池玉閣後，他望著浩瀚蒼天，張開雙臂深吸壹口氣。
　　“呼——”
　　寧塵仿佛將胸中郁結盡數吐出，壹臉暢快地露出笑容道：“此地風景當真不錯，霄明還真是選了壹出好山峰。”
　　“此天山其實是師尊以大神通創造出來的。”
　　秦連夜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此地為北域靈氣最為充沛的靈地之壹，且萬裏內沒有任何氏族勢力打攪，所以——”
　　少女剛攏著長發走出清池玉閣，腳步卻倏然壹頓。
　　她怔怔看著站在陽光下的高大男人，那渾然天成的厚重氣息，令其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連夜？”
　　“啊？”
　　秦連夜猛地回神，剛剛恢復清冷的俏臉又是壹陣泛紅，慌忙閃躲開目光，故作鎮定道：“我、我沒事，只是前輩穿上這身衣服...比我想象中還要俊美不少。”
　　“這衣服如此好看？”
　　寧塵笑呵呵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袍：“連夜更喜歡道袍？”
　　“不、不是的。”
　　秦連夜紅著臉支吾片刻。
　　最後，她似是鼓起勇氣般來到了寧塵身旁，低聲道：“前輩精神奕奕的模樣，很好看。”
　　寧塵溫和壹笑，輕輕壹拍她的香肩：“往後就叫我哥哥吧。”
　　“...嗯。”
　　秦連夜似是眼含羞意，但嘴角卻是難掩笑容。
　　...
　　片刻後，二人並肩來到了大院之中。
　　花無暇放下茶杯，看著寧塵走來，不禁微微壹笑：“看來此番修養，恢復的很不錯。”
　　說話間，目光還意味深長地瞥向秦連夜，看得少女臉色愈羞。
　　“無暇姐身子如何？”
　　寧塵輕攬著美婦的後背，低聲關切道：“可有感覺有何不適之處？”
　　“放心，我的狀態很安定。”花無暇淡然笑道：“況且還有李道長從旁相助，我已將境界徹底穩固。”
　　“那就好。”寧塵這才重新露出笑容，調侃道：“無暇姐今日氣色看著也紅潤許多。”
　　“貧嘴。”
　　花無暇輕拍他的胸膛壹下，又側首看著壹旁的秦連夜，柔聲道：“連夜姑娘，多謝妳治好了塵兒。”
　　“花宗主過獎了。”
　　秦連夜連忙欠身道：“小女只是略施援手，實則是前...哥哥自己體魄非凡，方能痊愈的如此之快。”
　　看著少女微微發紅的耳朵，花無暇似笑非笑地瞥了寧塵壹眼。
　　塵兒這小子，禍害女人的本領倒是不遜其修為多少——
　　“既然已恢復的差不多了，貧道現在就送妳們回虛狐族的領地。”
　　恰至此時，壹身道姑打扮的李霄明從虛空中倏然走出，平靜望來：“程夫人她們都在那裏等著妳。”
　　“麻煩霄明了。”寧塵輕籲壹聲，歉疚笑道：“待虛狐族之事壹了，我會再來這裏見妳。”
　　李霄明蛾眉微蹙，壹甩拂塵，冷哼壹聲：”見貧道作甚——”
　　“接連吸收了兩大界域，想必也需要我來幫忙深入煉化壹二？”
　　寧塵笑了笑：“雖然我只有壹半的北域權柄，但或多或少能感覺到壹點異樣，似是界域融合不順。”
　　“......”
　　李霄明微微抿唇，無奈輕嘆：“妳這廝當真惱人，總是亂貧道的道心。”
　　輕嗔抱怨之際，她再度壹甩拂塵，玄光隨之籠罩住了兩人。
　　“別貧嘴了，老實點回去...等等、妳要作甚？”
　　看著寧塵突然快步走來，李霄明神情壹驚，下意識後退了壹步。
　　直至被張開雙臂壹把抱住後，她頓時壹臉呆然地楞住了神。
　　“就不說什麽謝來謝去的話了。”
　　寧塵抱緊李霄明的熟媚身子，溫柔壹笑：“霄明，好好保重，早些休息。”
　　“妳...”
　　李霄明僵硬的身子漸漸松軟，幽幽輕嘆，斜睨瞥來的目光甚是復雜。
　　“...若有麻煩，就喚貧道來幫妳。”
　　隨低語輕吟落下，寧塵和花無暇已然消失不見。
　　摟抱著自己的結實雙臂倏然消失，李霄明這才重新站定腳步，略顯無奈地撫了撫衣袍，暗啐壹聲：“胡鬧。”
　　秦連夜這時走上前來，低聲道：“師尊，您難道有何不適？”
　　“只是還未完全煉化兩個界域而已。”李霄明很快恢復淡然，道：“他若能幫忙，自然會快壹些。倒是妳——”
　　道姑說著便話鋒陡轉，淺笑道：“這幾日與他進展如何？”
　　秦連夜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麽進展，師尊莫要誤會...”
　　“笨丫頭。”
　　李霄明輕輕彈了她額頭壹下，略顯寵溺的笑了笑：“總是如此羞澀扭捏，都不知妳何時才能和那個臭小子好上。”
　　秦連夜捂著額頭，小聲道：“畢竟師尊您與哥哥之間...”
　　李霄明笑容微僵，很快豎起冷眉哼了壹聲：“莫要胡說，貧道還不至於和這個臭小子做什麽茍且之事。”
　　說完，她神情又稍稍緩和，露出無奈笑容，點了點她的瓊鼻：“小丫頭學壞了，今日的修行還未做完，就想著揶揄師尊了？”
　　“弟子現在就去修煉！”秦連夜連忙閃身退走。
　　只是在離開前，她還頓足留了壹句：“師尊若覺不適，定要好好休息。”
　　“......”
　　目送其離開院子，李霄明不禁淡淡壹笑：“這孩子，乖的讓人心疼。”
　　她又瞥向寧塵消失的位置，輕撫過高聳胸前，熟媚面龐上泛起壹抹異樣紅暈。
　　“臭小子...”
　　壹聲微不可聞的咬唇低喃，在院內隨風飄散。
　　...
　　天狐境內。
　　隨著寧塵和花無暇從虛空中走出，迎面就見壹位熟人等候於此。
　　“——妾身等候多時了。”
　　狐婦頌情似是特意盛裝打扮了壹番，微撚著紅紗長裙欠身壹禮，輕柔道：“我族的兩位大恩人，歡迎重歸狐族境內。”
　　寧塵失笑道：“這又是哪壹出？”
　　“當然是表達壹番謝意。”頌情溫柔道：“妳們在天墟之中的遭遇經歷，妾身已從那位程夫人口中得知了大概，如此深重恩情，虛狐族全族上下又有誰不對妳感激崇敬。”
　　話音剛落，狐婦又緩緩飄來，這才露出釋然笑容：“妳們能平安歸來就好。”
　　寧塵笑著拍了拍胸膛：“我這人福大命大，還沒那麽容易出事。”
　　“妾身心裏明白。”頌情笑了笑，側身朝後方攤手道：“先不多說什麽敘舊的話了，快些隨妾身到天狐境內吧，程夫人她們都在那裏等著妳們回來。”
　　“此地...”
　　花無暇眸光微動，略顯驚奇道：“似乎與之前的虛狐族，有些不同。”
　　頌情拂袖帶上二人橫空飛過，輕笑著解釋道：“花宗主不必驚訝，這就是虛狐族界域與北域融合後的模樣，兩界之間唯有壹層壁障相隔，算得上是武國的壹部分。”
　　前方漣漪輕蕩，三人很快穿越空間踏足天狐境之中。
　　“......”
　　倏然間，道道目光壹齊轉來。
　　虛狐族的諸多長老們皆是露出欣喜神色，遙遙欠身行禮：“恩公。”
　　“各位長老，之前在暗界的那壹戰多有幫助，當真感謝。”
　　寧塵笑著拱了拱手，目光微動，很快又看見了不遠處的程三娘與醉月二人。
　　“相公！”
　　程三娘提著裙子快步趕來，嫵媚熟顏上略帶擔憂之色。
　　直至來到寧塵身前，仔細打量摸索了幾番，關切道：“身上的傷勢，恢復的如何？”
　　“已經沒事了。”
　　寧塵笑著摟住美婦的香肩，安撫道：“妳看我現在精神飽滿的樣子，哪像是傷勢未愈的人？”
　　“塵兒說得不錯。”身旁的花無暇淺笑道：“李道長隱居的洞府內有不少療傷聖藥，效力非凡。況且塵兒身上的傷本就不算太過沈重，修養幾天已是綽綽有余了。”
　　程三娘稍稍放心了些。
　　醉月這時也抄手走來，輕笑道：“本皇覺得比起療傷，婒玄倒是更想多見見妳。”
　　寧塵哂笑道：“事後我會去多陪陪她的。”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三娘這時臉色微肅，鄭重道：“相公，既然已尋得靈族屍骸，盡快治好懷情妹子才是頭等大事。”
　　“我明白。”寧塵略微正色，轉頭看了身旁狐婦壹眼：“頌情，我現在便可進入滌魂宮之中？”
　　“自然。”頌情柔笑道：“妳是懷情夫婿，本就能隨意進出。如今葉夫人也在宮中陪伴著懷情，妳只管進去便可。”
　　“提取靈族血脈之事....”
　　“懷情自會告知。”
　　“好。”
　　寧塵再看向三娘等人，沈聲道：“妳們莫要擔心，我會盡快結束此事。”
　　說罷，他便閃身至祭壇前，縱身躍入聖心泉之中。
　　待眼前水流波動，寧塵很快穿過層層水壁，重新踏足這座瑰麗如玉的滌魂宮殿。
　　神識壹探，他尋著兩女氣息迅速趕來。
　　“......”
　　寢宮之中。
　　葉舒玉連忙回眸，在瞧見寧塵之後，頓時露出欣喜萬分的笑容：“妳回來了？！”
　　“嗯。”寧塵笑著點點頭，上前將其輕輕抱住。
　　葉舒玉嬌顏微紅，輕柔回摟著背膀，難掩滿眼喜色。
　　“妳能平安無事就好。”
　　但話音剛落，她又連忙掙開擁抱，笑著指了指輕紗帳內。
　　“懷情等妳許久了。”
　　下壹刻，紗簾隨風飄開。
　　武懷情身著壹襲淺白絲裙，神色清冷的邁步走來。
　　她略微仰頭默默望來，驀然捧住寧塵的右手，將之抵在自己的心口處。
　　如此舉動，讓寧塵頓時心頭微顫，不禁低聲道：“我如約回來救妳了，懷情。”
　　“...嗯。”
　　武懷情此刻雖無魂附體，但清冷面龐上卻略起波瀾，似是閃過壹絲淡淡的溫柔之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