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朱厭血脈

　　王七麟對劉祿的觀感還不錯。
　　這位胖胖的世子總是壹團和氣卻又很有手腕，席間氛圍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禎王沒怎麽說話，他招待王七麟和觀風衛好像只是出於禮節。
　　當然考慮到他已經知道觀風衛是來調查自己這件事，那他還願意設宴款待觀風衛已經算是很講究了。
　　酒宴進行的順風順水，禎王只是對他們有些冷落，並沒有找他們麻煩。
　　對此王七麟覺得還是挺好的，最終月上半空到了午夜，酒宴要結束了。
　　這時候有身形高大的漢子突然從門口闖進來，笑道：“有聽天監貴客來咱們府邸做客，為何沒人通知小王？”
　　王七麟看向他，這漢子頭束寶冠、大眼闊嘴，壹身華服雍容，卻被他魁梧的身軀撐得緊繃繃，長腿長胳膊、大手大腳，竟然生了個虎將身板。
　　見此丁三低聲道：“七爺，三郡王！”
　　劉壽來了。
　　王七麟見過劉壽的，當時劉壽與同伴縱馬在街頭侵略如火，馬上的身板便是這麽彪悍強壯，以至於他誤會以為是軍中送戰報信息的猛士。
　　從身板來說，劉壽與禎王是很像的，禎王年輕上三四十歲恐怕便是這個樣子。
　　能看出來禎王對這個外界風評不佳的兒子頗為寵溺，看到他進來頓時露出笑容。
　　劉祿則皺了皺眉頭道：“老三，這是咱府上夜宴，妳看妳風風火火的樣子，這像話嗎？”
　　劉壽朗聲笑道：“二哥何出此言？我壹沒有耍酒瘋二沒有使性子，又有哪裏不像話呢？”
　　旁邊的汪晫站起來熱情的招手：“三郡王來啦，下官這裏還有空位，郡王何不過來坐坐？”
　　劉壽沖他點點頭道：“汪大人且先坐下，小王待會便過去找妳喝酒。此次小王前來，主要還是想看看觀風衛的大人——時隔多年陛下重啟觀風衛，這是啟用了何等才俊呢？”
　　王七麟從容起身施禮：“見過三郡王，本官從入蜀開始便不斷聽人提及三郡王，說三郡王生有虎威、壹身虎膽，有先帝遺風，今天來看，果然如此，名不虛傳。”
　　劉壽仰頭大笑：“哈哈，哈哈，王大人實在是擡舉小王，恐怕妳聽到的是說我這個人惡貫滿盈、作惡多端吧？小王在外的名聲，小王很清楚，王大人不必與我客氣！”
　　王七麟莞爾壹笑，道：“三郡王幽默了。”
　　這貨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他走進宮殿，立馬有人送上美酒與酒杯，劉壽拿起酒杯倒了壹杯酒，沖王七麟示意：“小王來遲了，先自罰壹杯。”
　　王七麟能說什麽？
　　他同樣端起酒杯說道：“三郡王實在客氣，那本官便陪酒壹杯。”
　　兩人對飲，劉壽贊賞的沖他點點頭，說道：“小王早就聽說過王大人義氣幹雲、神功蓋世，今日壹見也是名不虛傳。”
　　“不過，”他話題壹轉，“這神功蓋世倒是還沒有見到，王大人要不要演示壹番？”
　　劉和輕嘆道：“三哥，這點毋庸置疑，小弟已經見識過大人神乎其技的飛劍，比咱們蜀地飛劍仙不遑多讓，猶有過之！”
　　劉壽很感興趣，說道：“是嗎？那王大人能否再來演示？小王很想開開眼界。”
　　劉祿喝道：“老三，大好的酒席妳挑什麽事？坐下喝酒，不要多言多事。”
　　劉壽不甘心地叫道：“二哥妳這話好沒道理，本朝以武立國，這才三代妳就沒了尚武之氣？要小王來說，越是大規模酒席越是要熱鬧，怎麽著才能熱鬧？”
　　“獻戰技！”
　　他又是壹杯酒下肚，豪邁大笑：“哈哈，小王也聽聞王大人有靈獸……”
　　“別耍什麽幺蛾子，”劉祿重重壹拍酒桌，“王大人有靈獸玄貓天狗，但是這靈獸可不是馬戲班子雜耍的牲口，妳莫要拿它們尋開心，這是侮辱王大人！”
　　劉壽看到他生氣便收斂起脾氣，不悅地說道：“好，小王也有靈獸，那就讓小王的靈獸來給大家獻上壹出戰舞，不為別的，只為開心！”
　　他轉身闊步出門，掏出個陶笛吹奏幾聲。
　　夜風呼嘯，壹頭猛獸踏風而至。
　　身高十尺，白頭紅臉，紅手紅腳，滿身粗硬且長的白毛！
　　八喵和九六立馬開始躁動。
　　聞風而動。
　　這猛獸落地後地面微微震顫，它大踏步往門口奔跑，桌面上的酒杯中酒水漣漪。
　　謝蛤蟆表情壹凝，道：“朱厭？！”
　　《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又西四百裏，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銅。有獸焉，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厭，見則大兵。”
　　這是上古兇獸！
　　劉壽回屋，兇獸緊隨其後。
　　屋內亮堂，王七麟再看兇獸看的更清晰。
　　往門外看的時候這東西仿若壹個大猿猴，此時再看他發現這兇獸長了壹張人臉，只是臉膛赤紅，鼻子嘴巴往外凸起，獠牙外露，所以才像是個大猿猴。
　　王七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便低聲問謝蛤蟆道：“道爺，這是朱厭？”
　　謝蛤蟆道：“老道看走眼了，他是個人，只是有朱厭血脈！”
　　徐大也低聲問道：“有朱厭血脈？那這是男人跟母朱厭生的還是公朱厭跟女人生的？”
　　這有兇獸血脈的大漢聽力非凡，立馬扭頭看向王七麟這邊，身軀猛的向前壹沖，張牙舞爪的咧開嘴發出壹聲咆哮：“哈！”
　　腥風撲面而來。
　　王七麟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八喵見此四爪跺地壹個翻身飛躍，騰身跳起在他前面人立而起擺了個拳架。
　　孝心可嘉！
　　獸人大漢蠻橫的掃了眼八喵，臉上露出殘酷而猙獰的笑意，猛的向前繼續撲來，大爪揮出要去抓八喵。
　　八喵轉身跑路。
　　它剛才就是裝個逼而已！
　　王七麟則向前壹步推開小桌，鐵拳揮出沖獸人大漢的鐵爪鑿去。
　　獸人大漢揮出的爪影突兀繁多，壹片陰風吹起，數不清的鐵爪籠罩王七麟全身！
　　四周的人員紛紛驚呼，顧不上收拾東西趕緊往後逃竄。
　　爪影雖多，但對方爪子只有兩個！
　　王七麟盯緊了這點，雙拳摧雙爪！
　　轟鳴聲起，強風從兩人身邊往外吹，就近桌子上的碗碟薄弱蛋殼，沒了菜肴後很是輕盈，風壹過頓時飛了起來。
　　謝蛤蟆壹拍手，飛起要摔碎的碗碟頓時落下。
　　強大的反震力從雙臂傳到全身，王七麟向後退，獸人也往後噔噔噔的倒退好幾步。
　　兩人幾乎同時停下身影，獸人喘著粗氣怒視他道：“黎貪山勇，妳殺的？”
　　壹聽這話，王七麟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路。
　　九黎峒！
　　黎貪寨！
　　他便輕松的伸手拂了拂袖子反問道：“千陰鎖，妳們煉的？”
　　“妳知道什麽？”獸人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禎王和三子則紛紛瞇起了眼睛。
　　王七麟指著他問道：“妳是誰？”
　　獸人捏了捏拳頭，頓時有嘎嘣嘎嘣的聲音響起。
　　“我問妳！妳都知道什麽？！”
　　獸人往前猛沖兩步，氣勢洶洶。
　　王七麟輕蔑壹笑：“我問妳！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聽過嗎？”
　　徐大笑嘻嘻的看向劉壽，問道：“三郡王，這就是妳的靈獸？他可真是夠靈的。”
　　劉壽哈哈壹笑，甩袖說道：“小王手下靈獸能人太多，全憑笛聲召喚，小王剛才錯吹了幾個音符，驚擾了王大人，罪過罪過！抱歉抱歉！”
　　嘴上道歉，他臉上可沒有歉意，只有壹番玩味表情。
　　劉祿低聲喝道：“老三，別鬧了，這是給王大人的接風洗塵宴，妳這是做什麽？讓山狼離開！”
　　劉壽慢悠悠地說道：“王大人和他觀風衛的同僚，可不是今天剛剛來到咱們蜀郡，他們進入蜀郡怕是有些日子了，這些日子裏，他們壹直在做什麽？”
　　王七麟說道：“聽天監的舉動，只向陛下匯報，也只有青龍王與陛下才有權管轄我們觀風衛的行程，三郡王的逼問是什麽意思？莫非是想管轄聽天監與觀風衛？”
　　青雲子放下茶杯，靜靜的註視著劉壽。
　　劉壽頗為忌憚這道士，他笑了笑說道：“王大人可真會開玩笑，小王怎敢管轄聽天監與觀風衛，不過妳問的是小王想要管轄聽天監還是要管轄觀風衛？”
　　“陛下此次重啟觀風衛，好像沒說觀風衛還要歸屬聽天監？”
　　王七麟抱拳向北，滿臉肅穆：“皇恩浩蕩，誰敢枉測聖意？陛下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三郡王在這裏過度解讀，這是什麽意思？”
　　獸人山狼咬著牙從牙縫裏往外蹦字：“王七麟！都說妳能打，咱們打打試試？”
　　王七麟說道：“妳是黎貪山勇的什麽人？先等等，妳是人還是串兒？”
　　山狼勃然大怒，狂笑道：“哈哈，王七麟王七麟！妳朝廷命官就了不起？妳以為妳朝廷命官的身份能讓妳肆無忌憚的大嘴巴？”
　　王七麟說道：“好了，本官知道了，妳是個串兒！”
　　山狼壹腳跺地。
　　然後壹聲悶響，再沒有別的反響。
　　這讓山狼面色微變，他快速掃了眼觀風衛眾人，目光與黑豆相遇，黑豆很慫的向他討好壹笑。
　　山狼心裏猶豫，難道自己的垛山腳之威，就是讓這小東西給消弭了？
　　他又想，王七麟來蜀郡是肩負重任，肯定不會帶拖油瓶，那他還帶著這麽個小東西，是不是這小東西有不為人知的大本領？
　　思緒電閃而過，山狼只是稍微猶豫了壹下，他接著看向王七麟說道：“山勇是我胞弟，吾乃黎貪山狼！妳殺我胞弟……”
　　“等等，”王七麟打斷他的話，“別汙蔑人，本官什麽時候殺妳胞弟了？或者說本官什麽時候殺人了？”
　　黎貪山狼又是哈哈大笑，他轉而指著青雲子點了點手指，說道：“妳們聽天監必須得給我們九黎峒壹個交代，否則別怪我們……”
　　青雲子身軀不動，依稀之間有壹道身影電射而出，瞬間出現在黎貪山狼跟前。
　　黎貪山狼反應極快，身軀鼓蕩，渾身白毛硬如鋼針！
　　兩個八卦分別出現在他頭頂和腳下，大殿之內空氣像是突然被抽光，眾人紛紛張開嘴巴瞪大眼睛努力喘息。
　　青雲子的壹道身影恍惚搖晃，接著邁步走進了黎貪山狼身軀中。
　　黎貪山狼眼睛頓時血紅，揮拳狠狠鑿在胸膛！
　　壹口血箭噴出，他的半邊胸膛幾乎塌陷！
　　青雲子恍惚的身影隨血箭被噴出，黎貪山狼踉蹌著往後倒退兩步，嘶啞嗓音道：“好……”
　　“無量救苦太乙天尊！妳跟誰倆呢？”青雲子平淡的抿著茶水說道，“妳們九黎始祖今天來了也不敢沖貧道指手畫腳，妳區區壹個黎貪峒的大鬼竟然敢用手指指向貧道？”
　　他看向禎王：“今日貧道是受禎王之邀來做客，禎王救妳壹命，若這是在外頭，貧道已經將妳捶殺了！”
　　王七麟咂嘴。
　　霸道！
　　沈壹對謝蛤蟆說：“老頭，妳看看人家再看看妳，妳說妳們都是道士，怎麽差距這麽大呢？妳能不能也跟人家壹樣支楞起來，妳得支楞，妳得牛逼！”
　　謝蛤蟆對他說道：“妳跟誰倆呢？妳師傅無風來了也不敢跟老道唧唧歪歪，今日貧道是受禎王之邀來做客，禎王救妳壹命，若這是在外頭，貧道已經將妳捶殺了！”
　　沈壹勃然大怒。
　　綏綏娘子看不下去，站起身在他後腦勺上抽了壹巴掌又沖謝蛤蟆瞪了壹記杏眼：“要不是外敵當前，老娘看妳們是要內訌了？”
　　黎貪山狼顯然知道青雲子的厲害，他吃了這個虧便忍下了，抹了把嘴巴轉身離開。
　　劉壽遺憾地說道：“唉，沒有好戲看了，散了散了，今天的酒宴就到這裏結束吧。”
　　禎王自始至終默不作聲，他安然坐在上首，飲壹口酒吃壹口菜，穩坐釣魚臺。
　　劉祿和劉和扭頭看他，他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見此劉和便去安排賓客們離開，劉祿則上來向王七麟道歉：“我家老三行事乖張，雖然年近不惑，卻總是做壹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還望王大人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他這般小人壹樣見識。”
　　王七麟笑著客氣兩句，連說不敢。
　　劉祿得到他的回應後盡管知道這只是客氣，但也很欣慰，上去扶著他的手臂說道：“王大人此次來錦官城，我禎王府給您和諸位大人略備薄禮，已經準備好了，還望大人莫要笑納。”
　　胖五壹擺手道：“二郡王有所不知啊，我們觀風衛……”
　　“長者賜不敢辭，多謝禎王厚愛，也麻煩二郡王操心。”王七麟自如的接話道。
　　胖五壹眨眨眼，低聲問道：“七爺，咱不是不拿百姓壹針壹線嗎？”
　　王七麟也低聲說道：“妳它釀讀書讀傻了？禎王是百姓嗎？”
　　胖五壹恍然，他想起了王七麟說過的另壹句話，打土豪，均貧富。
　　臨行之前謝蛤蟆問茅廁，王七麟也說道：“道爺等等我，我剛才喝酒喝得有點多，這會有些不舒服。”
　　劉祿找奴仆引路帶兩人進了茅廁，禎王府茅廁也是非同壹般的奢華，裏面撒有花露，沒有壹點臭氣，只有淡雅而持久的花香。
　　王七麟感嘆：“朱門廁所香，百姓無住處！”
　　謝蛤蟆先進廁所去解手，他嫌棄的等在外面。
　　等到謝蛤蟆解手結束他才捂著鼻子進去，奴仆見了暗地裏撇嘴：我們王府茅廁比妳們家臥室還要香，捂什麽鼻子？窮講究，瞎裝逼！
　　王七麟又捂著鼻子出來，奴仆領著兩人離開。
　　壹行人各自帶了禮物離開，熱熱鬧鬧的禎王府逐漸趨於平靜。
　　王府那如同城門的大門關閉，高大梧桐林包圍之下，整個王府如同成了壹個小世界。
　　劉祿笑瞇瞇的看向劉壽，道：“老三，妳今晚搞什麽幺蛾子？差點讓妳壞了咱們的大事！”
　　劉壽不屑地說道：“二哥我真是搞不懂，父王為何要招待這貨混賬玩意兒？他們來錦官城可是不懷好意，就是沖父王和咱們家來的，所以幹嘛要與他們虛與委蛇？殺了便是！”
　　“殺殺殺！妳就知道殺！”劉祿白了他壹眼，“黃泉監那夥閹人殺完了嗎？”
　　劉壽篤定地說道：“殺完了，全讓我拿去餵老虎了，他們閹人的肉是騷的，老虎都不屑吃。”
　　說著他冷笑壹聲：“二哥妳說黃泉監為什麽網羅壹群閹人？這不是等著讓人去看透他們身份麽？”
　　劉祿搖頭道：“黃泉監是萬年那個死太監搞出來的東西，那死太監有毛病，只信任跟他壹樣沒鳥的玩意兒。哼，實際上咱們那位聖上親叔不也如此？他自小被太監撫養長大，親太監遠常人，這有什麽奇怪的？”
　　劉和走來，也劈頭蓋臉地問道：“三哥，黎貪山狼是怎麽回事？”
　　劉壽翻白眼說道：“還能怎麽回事？他得知害了他親生弟弟的王七麟在這裏，執意要來復仇！我跟他說過，這王七麟不好對付，但他非要試試，說什麽九黎峒沒有看著仇敵在眼前而不動聲色的漢子。”
　　“這個莽夫！”
　　“把他安撫好了，我們還需要這個莽夫做許多事呢。”劉祿叮囑他，“九黎峒人魯莽兇殘，是壹把好刀，唐門最近有些不甘被咱們控制……”
　　“唐門寶船！”劉壽悶哼壹聲，“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圖紙，控制住他們的工匠坊。”
　　劉祿說道：“不錯，這是最重要的，只要得到鬼蜒寶船，咱們就能橫行海上，到時候再控制東瀛，那時候哼哼，我們進可攻退可守！”
　　“進能再起精兵分疆裂土做海外帝，退可做我大漢開疆拓土海外王。”劉和臉上露出笑容。
　　劉祿擺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先應付觀風衛這群傻子，應付他們離開，給百官壹個交代便好。”
　　劉壽搖頭道：“沒有那麽容易了，王七麟殺了黎貪山勇，九黎族不會輕易放棄他的。而且好像九黎峒本來對大黑峒制定了壹個狠辣的計劃，能重創大黑峒的計劃，卻也被王七麟帶人給壞掉了，他們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了。”
　　“這些只會壞事的蠢貨！”劉祿罵了壹句，卻不知道罵的是九黎峒還是觀風衛。
　　劉和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歇息吧，觀風衛和九黎峒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咱們有其他要事。”
　　劉祿吩咐他說道：“別忙著睡覺，安排人手盯緊觀風衛，哼哼，我猜他們對咱們王府肯定是賊心不死，恐怕今夜王七麟會親自帶人來夜探王府。”
　　“他必然會這麽做。”劉和冷笑壹聲，“到時候怎麽做？”
　　劉壽冷冷地說道：“擅闖王府，斬！”
　　劉祿點點頭。
　　劉和信心十足地說道：“那把事情交給我吧，縱使他王七麟有三頭六臂、修為通天，也休想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