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5章 夜風吹

　　符總站了起來，笑道：“飯吃好了，現在該是學習時間了。”
　　小寧跟著也站起來，牽住了他的手，她看看小昭，又看看張晨，嘻嘻笑著。
　　符總和小昭說：“照顧好張總。”
　　說完，兩個人就進了房間。
　　小昭站起來，輕聲和張晨說，跟我來。
　　張晨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是第壹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心裏也明白了大概，他想起劉立桿的那首順口溜，知道這是符總，要和他建立更鐵的關系，說白了，就是要讓他死心塌地，和他壹條心，或者變成他眾多馬仔中的又壹個。
　　小昭伸出手來，拉住了張晨的手，她的手軟軟的，皮膚很細膩。
　　張晨渾渾噩噩地起來，跟著她走。
　　他們進了小昭的房間，這裏面比張晨想象的，要大的多，房間裏除了壹張床外，還有壹張沙發，陽臺被玻璃和鋁合金包了進來，遮光簾和窗簾把室內和室外完全隔絕。
　　在原來陽臺的地方，凸起壹塊，上面是很大的壹個浴缸，房間裏還有壹扇門，應該是洗手間。
　　小昭牽著張晨的手，走向了那張雙人床，經過沙發的時候，張晨掙脫了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昭楞了壹下，臉刷地紅了，張晨的臉也變得緋紅。
　　小昭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看著張晨，張晨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小昭。
　　張晨想起了劉立桿說的，到了海城，見到女孩，再也不會臉紅的說法，他在心裏罵道，他媽的誰說不會？
　　他感到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
　　小昭看著張晨，嘆了口氣。
　　張晨擡起了頭，看了壹眼小昭，發現她正看著自己，趕緊把頭轉了過去。
　　“我很醜嗎？”小昭問道。
　　張晨搖了搖頭。
　　“妳不喜歡我？”小昭繼續問。
　　張晨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應該說，小昭是張晨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孩，瘦削俏麗的臉，說話細聲細氣的。
　　小昭的聲音輕了下去：“我知道了，妳是第壹次和我這樣的女孩子在壹起，對嗎？”
　　這壹回張晨很明確地點了點頭，雖然自己的隔壁就有佳佳，人家還叫他張晨哥哥，也壹起吃過幾次飯，但張晨覺得，那個不算是在壹起，特別是這種意義的在壹起。
　　雖然張晨不知道小昭和符總是什麽關系，和小寧又是什麽關系，但她是某種意義上的叮咚，這個是確定的，而自己，確實從來沒有和壹個叮咚這樣單獨在壹起過。
　　張晨心想，這誘惑就以理所應當的姿態展露在那裏，只要自己跨前壹步，就成為了金莉莉說的衣冠禽獸。
　　還真的是在自己張晨變成了張總沒有幾天。
　　張晨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去，我去外面坐。”
　　小昭有點急了，她說：“妳要是現在出去，我會被符總罵死的。”
　　張晨楞住了，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妳過來。”小昭朝他招手。
　　張晨遲疑著，小昭叫道：“過來呀，壹個男人，還怕我吃了妳？”
　　張晨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說：“我不怕妳吃了我，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妳很漂亮。”
　　小昭嘻嘻笑著，笑聲裏明顯愉快了很多：“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好了，妳怕什麽？”
　　“我……”張晨有些急了，“我有女朋友。”
　　“嗯，符總還有老婆呢，又怎麽樣？”小昭挑釁地看著他，問道。
　　“他是他，我是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妳是個好男人，夠了嗎？”小昭略帶戲謔地問道，“妳想怎樣？就這樣壹直站著？”
　　張晨又啞口無言，他想自己怎麽壹到了這個地方，和這個女孩在壹起，自己脖子以上的所有部分就變遲鈍了？
　　“過來呀，我保證不勾引妳，好了吧？”小昭淺淺地笑著。
　　張晨走了過去，站在她邊上，小昭突然站起來，伸手壹推，張晨猝不及防，就倒在了床上，小昭咯咯笑著。
　　張晨正想起來，小昭按住了他，和他說：“轉過身去，我幫妳按摩，這樣……這樣也算是照顧好了妳吧。”
　　張晨心想，就這樣按摩，也沒有什麽，自己要還掙紮，倒顯得自己太拘泥和小家子氣了，張晨在床上翻了個身，背朝著上面，頭下的枕頭，有壹股清涼的香氣，和小昭很匹配，也很好聞，張晨幹脆把頭埋進了裏面。
　　小昭把他的鞋子脫了，然後在他的身邊坐下，隔著襯衣，在他背上的幾個穴位按摩起來。
　　張晨躺在那裏，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僵硬的，小昭輕輕地笑著，在他的背上拍了壹下，俏罵道：
　　“妳緊張什麽，還怕我非禮了妳？”
　　張晨不響。
　　小昭繼續在他背上按摩著，該重就重，該輕則輕，張晨感覺到很舒服，他慢慢就放松起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即使他已經睡著，朦朦朧朧，也能感覺到有壹雙小手，在他的背上，柔軟地遊走著。
　　張晨這壹覺睡了三個多小時，他醒來的時候，小昭正趴在他的身邊，盯著他看，張晨突然睜開眼睛，反倒把小昭嚇了壹跳，她“呀”地壹聲驚呼。
　　張晨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小昭叫道：“妳賴皮，妳明明睡著了，怎麽會睜開眼睛？”
　　張晨哭笑不得，趕緊說：“好好，那我就再閉上。”
　　他說著真把眼睛閉上了。
　　小昭咯咯笑著：“可以了，妳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張晨睜開了眼睛，問道：“幾點了？”
　　“十二點多。”
　　張晨嚇了壹跳，這麽遲了？他趕緊問：“符總還在嗎？”
　　小昭笑道：“他早就走了，晚上還有好幾個應酬。”
　　張晨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那我也可以走了？”
　　“可以了，再遲女朋友會生氣了吧？”小昭撇了撇嘴。
　　張晨走了兩步，想起來了，他又走回來，小昭坐在床沿上，看著他，張晨問道：
　　“我是不是……是不是，嗨，這個我也不懂，我是不是應該給妳錢？”
　　“妳幹了什麽，需要給我錢？”小昭笑著問道。
　　“我……我，我浪費了妳時間。”張晨說。
　　小昭笑彎了腰，她說：“我逗妳的，我們這裏不收錢，是拿工資的。”
　　拿工資？張晨奇了怪了，幹這行還有拿工資的？他想了壹會，明白了，她們應該都是符總養在這裏的。
　　“那我走了？”張晨和小昭說。
　　小昭輕輕地嘆了口氣：“真失敗。”
　　張晨奇道：“失敗什麽？”
　　“妳是第壹個在我床上，什麽都沒幹就睡著的男人，害我盡給妳按摩，手都酸了。”小昭嬌嗔道。
　　張晨大窘，站在那裏，他突然想到了壹句這個場合的經典臺詞：
　　“小昭，我，我不想傷害妳。”
　　小昭看了他壹眼，幽幽地說：“妳不要我，就已經傷害我了，妳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爛貨！”
　　小昭說到後面，都有些憤憤了，張晨又是大窘，他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這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啊，張晨站在那裏啞口無言，小昭看了他壹眼，咯咯笑著：“我逗妳玩的。”
　　小昭走過來，挽起了張晨的手：“走吧，我送妳下樓打車。”
　　下去的時候，不再是經過酒店，而是從另壹扇門，經過酒店隔壁的六層居民樓出去。
　　從他們出房間，到他們下樓，最後站在了深夜的路邊，小昭始終挽著張晨的手，兩個人站住的時候，她的腦袋，還偎依在張晨的肩膀上。
　　夜風吹來，張晨嗅到了壹股清涼的香氣，若即若離，有壹瞬間，讓張晨誤以為他們真的是壹對，佇立在星空和椰子樹影裏的親密戀人。